我为活命成了首辅的暖房婢女，夜夜承欢。

霍津曾被我家毁婚折辱，如今也轮到我了。

他满眼恨意，折磨我不肯罢休。

甚至逼我缠绵时叫出声，闹得尽人皆知，成了不知羞耻的玩物。

我待在他身旁只为有朝一日洗刷家族罪名。

待冤屈扫平后，我连夜出逃。

霍津却发疯般寻我，甚至跪下恳求：

“阿鸢，求你别赶我，哪怕只当我是你养的一条狗也好。”

１.

“快逃！”

我耳畔回荡着母亲撕心裂肺吼的话，一刻不敢停地拼命往前跑着。

沉着稳重的大哥，为护我出府破戒褪下禅衣举剑。

桀骜不羁的二哥挡在我身前，被数箭刺穿时只是洒脱地笑了一下。

我背负着程家的使命，绝对不能死！

“砰”地一声，一支羽箭从我身旁掠过，衣料顿时裂开一道口子。

“程氏遗孀就在前面，格杀勿论！”

我吓得涌出一滴泪，嗓子眼止不住发出细碎的颤音。

身后兵马声愈近，我无措地将目光落在左侧小巷的马车上，一狠心钻了进去。

入内，一股温热扑面而来，只见男人一身靛色蟒袍，腰间系了一块木牌，气宇轩昂，应当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我不敢抬头看清男子容貌，往日将门嫡女的尊严在生死一线之际全抛于脑后，只敢跪着使劲磕头。

“求您救我一命，鸢儿做牛做马都愿意！”

“程家奸逆，我凭什么救你。”男人冷冽而慵懒的声调从喉间而出。

我一愣，浑身僵硬地抬首看去，唇瓣里挤出几个字，“霍津，是你．．．”

程氏一族被当今皇帝定谋逆之罪诛九族，其中若无霍家掺和，我是全然不信的。

霍津的指骨搭在太阳穴上，左腿绻起顶住手肘，右腿随意垂着。

他的眸光蜻蜓点水般与我撞个满怀，随即厌恶地撇开视线。

我见他撇开被我蹭到的裤脚，像是洁癖一般掸了掸，其实上面什么也没有，大抵只是他厌恶我。

“怎么，你很失望轿中是我？”他勾唇笑了笑，语气恹恹。

伴着窗外乌云顷刻拢住天光，电闪雷鸣声轰隆一阵，我瞳孔猛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我最怕阴郁无明的雷雨，昔日程家与霍家定下联姻时，霍津总会在我旁侧哄我。但自从三年前程家毁婚与霍家划清界限后，那个待我温柔的男儿郎便消失了。

寥寥几面，我看见的也只是眼前这个恨我的霍津。

我多次想要和他解释，却被他告知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的指甲嵌入掌心，深知活下去才有机会还程家清白，如今贱命一条又哪里能挑剔对面坐的是谁。

“无论是霍大人还是哪位公子，只要能救我一命，鸢儿都感激不尽。”

我心如死灰地阖眼重重磕在木板上，额间涓涓鲜血顺着眉骨从眼角滑落，不待抬头，就被一把抓住青丝，失去重心倾了上去。

霍津嗤笑一声，那双尾部上挑的杏眼比大多偏窄，倒如袍中蟒蛇般锐利，令人不寒而栗。常年握剑的指腹带着薄茧，一下下刮在我的下巴上，语气轻而暧昧。

“既然那么想活，那做我的妾室如何？”他又顿了下，眼底多了一丝冷意，“怕程家人如今也没资格做妾，不如做暖房婢女好了。”

我凝噎住，深知面前只有这一条暗无天日的路，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彻底接受现实。

“只要霍大人愿意，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