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皮手套怎么卖呢？”
“你好啊，这是真皮手套，现在开业促销，一双只要五块钱！”
“我要的多，给个实价！”
微胖的老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余锋，笑着说：“你能买多少？”
“先买一两千双吧，现金交易！”
“嚯，真不少啊，那……算你4块5吧！”
“3块，不行的话我去其他店看！”
余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作势便要退出去。
眼见余锋已经走到店门口，老板咬牙叫住他。
“等等，三块就三块吧，权当结识兄弟这个朋友！”
“大家都有的赚才是做生意嘛！那就给我准备1500双手套，没问题咱们就钱货两清！”
微胖老板伸出拇指。
“兄弟说的不错，那你稍等，我这就去货仓准备！”
说着他让一个半大小子看店，自己钻进了后面的货仓。
余锋坐到方凳上一边抽烟一边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进老毛子的国界。
就这样大概等了十分钟，老板用推车拉着两大帆布袋的货出来。
“这些总共是1500双，五双一捆，你看看！”
仔细地检查过所有手套，确认质量还行，余锋笑着点头。
“没有滥竽充数的，老板很实在！”
说着他掏出行李袋，数好4500块钱递过去：“点一下！”
快速地点了两遍，老板豪爽大笑起来。
“虽然赚的少一点，但兄弟人很爽快，我叫胡明川，这是我的名片，我家主要经营各类针织品，以后兄弟要是再来进货找我绝对让你满意！”
“好，我叫余锋，期待下次合作！”
胡明川帮忙将两大袋货品送到出租车上，才咂着嘴回到店里。
一双手套其实成本价不到两元，他有不少进货的渠道，甚至不管质量的话还能再便宜一半。
“这年轻人有点意思啊！小龙，今天再辛苦辛苦，晚上请你吃烧烤去！”
“好啊，爸！”
半大小子兴奋地喊起来。
……
两大袋的手套约莫两百斤重，完全超出了火车限定的重量。
余锋花五块钱雇了个农民工帮忙办理完托运后，订下凌晨12点多的硬座票便四处转起了沈市。
比较有名的联营市场已经去过了，接下来他主要去了贸易大厦，当地人极为推崇的玫瑰酒店，圈楼，皇姑食品市场等。
直到傍晚在路边吃完饭后，又去小百花娱乐厅见识了下80年代末的夜店！
这里是唯一让余锋觉得不比后世差的地方，那灯红酒绿的氛围，打扮前卫的男男女女，鼓点密集的舞曲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十一点多，余锋挥手告别几个很是热情大胆的女人，在街区副食品商店买了一箱方便面和一袋火腿肠后乘车来到了火车站。
第二天下午4点，余锋来到了满州里。
又是十块钱，余锋拜托车上认识的两个满州里本地人帮忙将托运的帆布袋抬上出租车。
在那两人的介绍下，出租车直接朝边境线开去。
等到了这个叫库特的边境小村后，余锋身上拢共就剩下不到五十块钱。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这边天气比想象中冷了很多，村里人大都穿着厚厚的衣服。
不用问人，余锋一眼就看到了跟他一样的人正往不远处拉着东西走。
可将近两百斤的帆布袋，外加一箱准备持久战的方便面干粮和火腿，余锋只能挥手朝几个探头探脑的当地人求助。
二十块！
果然这些人好像就等着帮他们这些人运货一样，这让余锋不禁对这里的老乡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太黑了，不厚道！
一个大汉接了钱，呼喝另一个人扛起帆布袋就走，看得余锋很是羡慕。
真好身板！
走近国境线，好家伙，真不少人呢！
犹如赶集一般，能排二三百米，不过都是摊贩，好像没看到老毛子。
余锋要摆摊进去居然还要收二十块的场地管理费，对方声称不交的话如果被毛子抢了边防兵可不管。
没法子，只能交钱练摊。
不过相比直接去老毛子地界，余锋觉得还是先在边境试试水，至少安全有保障。
就这样，五千块钱如今就剩兜里一张大团结！
天开始黑起来，一排昏黄的钨丝灯亮起，余锋这边的摊贩们便高兴的开始吆喝起来。
随着吆喝声响起，对面迅速出现了不少大胡子！
当然只是统称，余锋也瞬间兴奋起来。
他望着对面边境内越来越多的人影，大声用略微蹩脚的俄语喊起来。
“对面的朋友，我来给你们送温暖的皮手套了，舒适方便，物美价廉，只要五美金！快来看快来买啊！”
这一长声俄语喊出来，边上不会讲俄语的摊贩眼睛都瞪圆了，人才啊！
而这一声的效果就是，好几个大胡子兴致盎然地跑了过来。
“嗨，朋友，手套我们看看，你有多少？”
说实话，今生第一次跟魁梧雄壮的大胡子当面交流，余锋心中还是有些发憷的。
他强笑着将屁股下坐着的帆布袋打开。
“就像你手上拿到的，我有一千双！”
帆布袋坐在屁股下，另一袋放在身后，大胡子隔着栏杆流转着看了又看。
其中一人试探着问：“我的朋友，三美金我全要了，可以吗？”
“见鬼，库德列，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吗？我四美金要二百双！”
“五美金，我要一百双！”
余锋顿时有了底气，他摆着手笑道。
“五美金，一点也不能少，我这可是从沿海地区费劲力气搞到的好东西，质量绝对上乘，你们也看到了。这位朋友，这是一百双，麻烦先把钱递过来！”
那个精明的中年马上将一卷美金递过来，余锋查看了下没问题，用准备好的塑料袋装起手套递过去。
中年大胡子立即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检查起来，其他人则是突然安静下来等着什么。
不消一会儿，中年胡子满意地笑着对余锋竖了个拇指。
“质量很好，我的朋友！”
余锋咧嘴：“当然，诚信值千金，也祝你生意兴隆！”
这下子边上聚拢的几个大胡子眼睛都亮了。
“亲爱的朋友，我要300双，这是钱！”
“麻烦给我200双，给你钱！”
最先开口的库德列看边上几人都要了，也闷声开口：“我的朋友，剩下的都给我吧，应该还有不少吧！”
余锋心中一喜，笑容明媚地摇头。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我这还剩下1000双呢！”
闻言库德列扬扬眉头，摊手笑道：“我的朋友，你很有趣！那我能四美金买下你全部吗？”
余锋嘿嘿笑了笑，站起身双手做喇叭状再次吆喝起来。
眼见有几个大胡子又往这边走来，库德列无奈的抬起双手。
“好吧好吧，我的朋友，你赢了，5美金就5美金，全部给我吧！”
余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接过库德列赶忙递过来的一大卷美金，确认没问题后吃力地将帆布袋都送给了他。
等库德列点完数目和检查完质量后，他掏出几个大大泡泡糖递过去。
“合作愉快，我叫余锋，以后多多关照啊！”
“你的货品很好，说明你人很好，这个是巧克力吗？”
库德列将几个泡泡糖分给边上的人，学着余锋的样子吃进嘴里。
等看到余锋一口吹出个很大的泡泡后纷纷惊叹，库德列立即追问：“我的朋友，这个很不错的货品你有多少？”
“不会吧，老大哥家的人没吃过泡泡糖？”
余锋腹诽一下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个只是用来消遣的，不值钱我没带多少！这些算是礼物，送给你吧！”
挣了这家伙足足5000美金，余锋大方地将行李袋中剩下的半盒泡泡糖送过去。
库德列十分惊讶地接过，下一刻神色很激动地伸出手。
“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的慷慨真是让人感动，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一定来我们国家来做生意，我想大家会非常欢迎你的！”
余锋大方地跟库德列握了握手，然后又跟几个跟风的大胡子都各自握手后，准备抱起方便面火腿离开。
“嗨，我的朋友，那箱方便面和那袋火腿卖吗？我可以出二十美金！”
“呃，这都需要吗？”
余锋尴尬地看向库德列边上那人，正想说这不值什么钱时，那人却生怕被拒绝赶紧道：“一百美金也行！”
说话间赶紧递过来一张百元美金，眼神带着期待。
好吧，送上门的钱余锋直接笑纳。
装着一行李袋的美金，余锋干脆地跟这几个大胡子道别，别人刚开始卖他已经要撤了！
真是出乎预料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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