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刚出生吧……拼了命的赶在雨前织网，风吹散了，又爬上去，我便觉得，这小蛛倒是坚韧。”顿了顿，他又说：“我本不该插手凡物之事，谁料你竟能爬上我的衣角……”

“原来你不是特意救我？”

“既是无意，也是有意……带你来这御天，我看你修行刻苦，又风趣幽默，年纪轻轻便能攀上我的墙头，怕是有些机缘，不杀生，又实在，倒是少见。”

原来，喜欢你的人，就算你痴，你愚，他也觉得好。

“我听说，你……有过妻子？”阿序原本抚着我腿，突然停了下来。

“嗯……”

“她呢？”

“几千年前，就不在了。”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哦……”

“怎么？你介意吗？”

“不，怎么会。”就像牡丹说的，爱一个人就是全部。

“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拥着我飞身起，来到一处瀑布后面，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有一处府邸，里面一应俱全，像是有人常住。

“阿序，这是？”

“好看吗？”

“好看！”

“当年我建岛的时候，特意做了这一处，这里还有结界，是我闭关的地方。”他拉着我的手，往前：“在岛上时偶尔也来这里住，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好不好？”

家？这个词可真诱惑人啊……

我只会点头，这一生算是傍上了大腿啦。

阿序手一挥，洞里瞬间灯火通明，再里面竟然挂满了红绸，中央的石桌上摆放着龙凤烛和一壶酒，石床上大红色的锦被绣着龙凤嬉戏。

这些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是明白，阿序是上神，挥挥手大帝都会敬三分，可他心里有我，还给我这般体面，一时激动，我便扑了上去。

“阿序！”我缠在他脖子上，娇羞的如同话本子里的新娇娘。

他拍了拍我的屁股：“下来，我们饮交杯酒。”

酒过礼成，我成了阿序的小娇妻，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是我漫长岁月里，最忘不了的一夜。

他痴黏着我，我们在洞中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不知天明地灭……

很快，就到了我下凡历练的日子，这登记在册的，需得准时。

9.

负责管仙家历练的室磬大仙，他一手拿着命簿，一手拿着毛笔，看见我来，先是朝着我身后的跟屁虫拱手一礼：“上神。”

“交给你了。”阿序有些威严，室磬大仙开始读我的仙碟，报了命理，就带我上了仙台。

此时才嚼出分别的滋味，我扭捏着说道：“上神，一切要保重。”

“去吧，我等你回来。”

下凡的路并不平坦，一整个差点将我晃吐，意识也开始抽离。

我仿佛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画面，阿序抱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笑靥娇媚，御天之上，从不曾，有人穿的这样艳丽，她缠着阿序，眼睛却仿佛死死的盯着我。

画面一转，阿序又拿剑抵着她的脖子，问她：“溪琚，你定要和他走吗？”

“是！”

阿序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要与我决裂？为了一个魔？”

“阿序，我本就是妖，为了你我练得神体，可这几千年，只有他真的懂我。”

“魔天生惑人，你不要被他诓骗了！”

“那我也心甘情愿，这御天的夜都是冷的，我是妖，我修的是妖道，我不要过着清冷的岁月了，你救我我用了千年陪你，接下来，我要为自己而活。”那红衣女子，双手握剑，捏血做诀。

竟直接入了心魔，阿序眼看救不回来，收了手里的剑：“我只盼你不会后悔。”

说完一封婚书从他的识海腾出，只是一念便毁了。

溪琚妖冶的笑着：“阿序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