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落是被疼醒的。
醉酒的顾卿落双颊绯红,她娇俏地歪了下脑袋,冷然撞进一双潋滟眼眸,眼角微微上垂,墨瞳沉沉,里面浸满了担忧和柔意。
顾卿落忍受身上传来的不适感,再次往下看,终于见到在她身上耕耘的人脸。
“季…季砚尘?你怎么在这?”
这书中的大反派怎么在和她酱酱酿酿啊啊!
她真的是饿了……
对,季砚尘是顾卿落正在追一本男频爽文中的一个大反派,她因受不了作者不是渣更就是断更就吐槽了作者,然后因骂激动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骂死过去了。
等醒来时,她就成了原书的废物小暴君顾卿落,一个出场没几秒就祭天的小炮灰。
而书中的男主,君翎越一路披荆斩棘登上皇位,并娶原书女主孙云雅为皇后,他们恩爱到白头偕老,而她和大反派尸骨无存。
呵呵。
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三天,她怎么没想到第三天就把书中的大反派、杀神季砚尘给睡了!
顾卿落心里哭唧唧,恨不得穿回去再死一次。
季砚尘见她神游,眸里闪过一抹幽光,那紧搭在她腰间的那只结实的手臂悄悄用着力,将她禁锢在怀中。
顾卿落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回了神,纤细细长指尖推了推他硬实胸膛,语气带着恐慌:“季砚尘,你快点放开我,你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要诛九族的!”
顾卿落以为她说出的这段狠话,会震慑到季砚尘,就会放开她。
季砚尘当是故意一般,在她说这段话时,那软唇不断地往下,顾卿落迫不得已娇吟起来。
宫灯明灭,床幔半掩,两个人儿紧紧相拥,地上一片狼藉,凌乱散落的束胸带,龙冠,龙袍。
旁边还有几件散落的官袍。
而官袍,毫无疑问是在她身上使劲这位狗东西的。
今天是为摄政王接风洗尘的宴会,宴会上觥筹交错,她因贪杯,多喝了几杯,然后身体发热难耐,以为自己身体不适,便吩咐侍女扶她离开。
然而在殿里休息之时,她身体如被火烧一般,慢慢的她理智逐渐消散,想急切找个冷冰冰的东西解热,在胡乱之中时她抱上一块大冰块,张嘴就在冰块上咬了几口。
迷糊之时,她还隐约听到大冰块闷哼和说话声。
嗓音低沉好听,像是山间的涓涓清泉一般冷冽。
“陛下,臣不出卖身子。”
理智已经消磨的顾卿落却承诺他一句:“朕封你为皇后。”
季砚尘眉眼动了动,就连墨眸微微泛着光:“陛下可是认真?若是陛下食言,臣定会伤心欲绝的。”
“认真,绝对认真!”
“那你可以给我啃了吗?”
“那陛下可看清楚了,臣不是你眼中之人,臣是季砚尘。”
“你一个大冰块,废话怎么那么多!”
“大冰块,你拿来吧你!”
当时顾卿落还在傻乎乎想,一块大冰块还想当皇后,真是痴心妄想。
直到后面醒来,真她妈觉得自己真是Big胆,和臣子滚床单!
还被他发现她女扮男装的秘密。
顾卿落欲哭无泪,一瞬间,她真想给自己狠狠来两巴掌。
叫她喝酒,这下好了吧,把书中的大反派给霍霍!
他完事后,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如今她还是个人,待会就变成西一块东一块了!
“当今陛下女扮男装,是死罪,酒后欺辱朝廷重臣是以上犯下。”
沉闷低哑,难掩欲念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压迫感,缓缓从面袭来。
顾卿落当想回他一句,你他妈的以上犯下是这样用的吗?
她是女方,吃亏的好像是她吧,他还有脸说出欺辱二字?
“陛下,您欺辱臣,你该如何补偿于臣?”
“臣还未娶妻,便丢了身子,陛下,您说该怎办?”
顾卿落直接装死不回答,闭上眼睛,任由他那占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季砚尘见顾卿落不搭理他,心里生出一股郁闷。
一只大手倏然落在她那纤细的脖颈上掐着她,手里微微用力,清冷的指尖则托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他。
顾卿落吃痛,没法在装死,只好睁眼看他。
这一看,让顾卿落冷汗直淋,季砚尘那偏执阴暗却染着笑意的眼眸。
当朝最年轻的太傅大人生有一副好皮囊,更有天下美男子之称,他那狐狸系病娇美人形象,让顾卿落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不对,她正在亵玩这朵可远观的花儿。
季砚尘凝眸打量着她那双因害怕而微微泛红的眼眸,他嗤笑一声:“陛下,是臣伺候您不到位了,臣这就耕耘。”
顾卿落心跳漏了一拍,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嗯~”
季砚尘在使坏,专挑她的敏感处。
“陛下,臣丢了身子,您得对我负责啊~”
顾卿落对季砚尘这种厚颜无耻的发言,感到羞愤:“季砚尘,你这是欺君罔上,是死罪。”
“只要你,立刻放了我,既往不咎。”
“呵,陛下,您这是在威胁臣吗?”季砚尘似笑非笑道。
话音刚落,季砚尘又突然使坏,似乎非要身前的人儿娇哭过去才罢休。
“季砚尘…你混蛋…呜呜呜…”
哭音刚出,唇被人封住,只剩下那闷闷的求饶声。
红鸾帐暖,意识混沌,在欺负之下,睁眼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眉眼,和那眸中的怜惜。
真的是睡傻了,她竟然在反派脸上看到了含情脉脉眸子。
在两人热情似火时,大太监苏正盛苏公公夹着尖利嗓子在门外喊。
“陛下,摄政王求见。”
顾卿落理智溃散,全身上下都累得慌,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而清楚听到喊声的季砚尘,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他垂眸看向身前的女子,低头轻吻她唇角,声音沉沉:“陛下,您要见他吗?”
“您不见他,他就闯进来了。”
“他就会看见陛下和朝廷重臣正在做苟合之事。”
顾卿落指尖掐紧掌心,传来的痛意使她意识回笼。
季砚尘也注意这一点,他低笑一声,笑意中蕴含讥讽:“陛下当真是十分在意他的。”
“那臣在陛下这里,算是什么呢?”
“是不是连个男宠都不是?”
季砚尘一句接着一句,顾卿落极力使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抬头看向他张口平淡说道:“朕对季爱卿的侍寝相当愉悦。”
“请季爱卿从朕的身上下来。”
顾卿落一副拔那啥无情样儿。
季砚尘轻笑,整张脸透着邪魅,薄唇微勾:“若臣不呢?”
“呵,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季砚尘是不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他还真起了身。
顾卿落见他这番从容不迫,一派正人君子的做派,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抓起床边那红色物件朝他扔了过去。
啪一声,那物件精准落在季砚尘那张清冷矜贵的脸庞上,最后滑落在地。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时间似乎静止了,只留下顾卿落忽上忽下的呼吸声。
顾卿落一愣,定眼看清那是何物时,面颊浮上桃红。
她…她怎么眼瞎,把这么一件东西扔他脸上了?
季砚尘垂眸看地上那物,眼眸一颤,弯身拾起,摊开它,清冷一笑,似是在控诉:“陛下,您的肚兜落在臣的脸上了。”
顾卿落:“……”
当场社死,看看殿里有没有地洞可钻。
这时,苏公公的声音再次传来。
“陛下,摄政王求见,您是否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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