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她今天还能知道答案。

近在咫尺，许婉婉怎么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放弃。

“商庭辞，你这就没意思了吧，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遮遮掩掩的。”许婉婉咬咬牙，“你能骗得过别人，可骗不了我。虽然我们没有真心相爱过，但毕竟以情侣身份相处一个月，我也算是了解你。”

商庭辞往沙发上一靠，抬手按了按眉心。

袖子随着他的动作上移，露出手腕的表。

许婉婉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女人真麻烦，真不好对付。

早知道……就不尝试了。

真实原因，他是绝对不能说的。

“许婉婉，”商庭辞没了多少耐心，“你要问的问题，我给了答案，不要得寸进尺。”

在一起也好，分手也罢，他都回应她了。

别再刨根问底。

对谁都没有好处。

许婉婉哼道：“你没有说真话，自然就不算数。”

商庭辞按压眉心的手一顿，抬眼眼神凌厉而清冷。音色更是阴沉：“你还想怎样？”

不得不说，许婉婉被他吓到了。

久居上位的商庭辞，真要动了怒，那不是她能承受的。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许婉婉心头咯噔一跳，开始发慌了。

她一下子太心急，太想知道商庭辞的秘密，而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商氏杀伐果断的现任总裁。

他的秘密，又怎么可能是她能问出来的？

如果不是南欢嫣还在这里的话，那么……许婉婉早就被直接扫地出门了！

“我尽可能的补偿过你，满足你提出的条件，因为这段感情，是我有负于你。”商庭辞开口，“许婉婉，该识趣了。”

他给了天价的分手费，并且帮助许婉婉的事业更上一个台阶。

有他放话，给资源，许婉婉在模特圈只会越来越风生水起。

结果，她却在这里揪住这些问题不放。

真正选许婉婉当他的女朋友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

只是说不得。

第一眼看见许婉婉的时候，商庭辞瞬间就想到了南欢嫣。

她们两个，有些相似。

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身高，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笑容。

当时许婉婉拿着简历在面试，独立自主，更是像极了性子坚强的南欢嫣。

所以，商庭辞想，就她了。

能够得到一个替身，也足够了。

甚至……甚至商庭辞都不敢找一个和南欢嫣过于相似的替身，因为太像了，就会被旁人一眼看出来。

他的秘密，也会藏不住，公开了。

许婉婉正好。

有点像，但是又不那么像。

只有商庭辞自己知道，他在试着和一个有一丝丝像南欢嫣的女人，培养感情。

但仅仅一个月，他放弃了。

终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出去。”商庭辞扯了扯领带，薄唇抿得紧紧的，“我不说第二遍。”

许婉婉蹭的一下站起来：“走……走就走。”

不过想了想，她又觉得不服气不甘心，可又不敢挑战商庭辞的权威，只能说了一句：“你早点见我，早点说这些话不就行了，害我费那么大劲。真的是。”

南欢嫣在旁边，只想化身隐形人。

她真的没想卷入商先生的感情里，她真的只是单纯来送文件的。

许婉婉一离开，她也只想马上溜。

“商先生……”

“坐。”

南欢嫣试图将自己的话说完：“商先生，我该……”

然而，再一次的被商庭辞打断：“我叫你坐。”

她不理解，为什么要让许婉婉走，让她留下呢。

可她只能照办。

坐在沙发上，南欢嫣都不敢直视商庭辞，垂眼望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你会介意我和许婉婉的这段过去吗？”

冷不丁的，商庭辞的问题砸了过来。

她……会不会介意？

她为什么要介意？她，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介意啊。

南欢嫣摇了摇头：“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了，喜欢就谈，不行就分，这很正常的，商先生。”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对待感情很随便？”

有一点。

但南欢嫣不敢说。

既然商先生不喜欢许婉婉，又为什么要试着在一起培养感情呢。

商庭辞看出了她的迟疑，语气稍微缓了缓：“没什么，要不要喝茶？”

他怎么会去问她这种问题。

真是气昏头了。

商庭辞只能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他没想过她会和霍启辰分开，更没想过她会离婚，所以，他才会选择了许婉婉。

其实就算没有许婉婉，他身边也会有别的女人。

商庭辞不可能一直单身，他不是普通人，肩负着商氏和商家的兴盛繁荣，他需要婚姻，更需要传宗接代。

爱情？

爱过就好了，在心底藏着就好了。

只是世事难料，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商庭辞起身，亲自去倒茶。

看着他优雅矜贵的身影，想了又想，南欢嫣还是选择说些什么。

“感情是很难培养的，商先生。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有时候只需要一眼就能决定未来是不是这个人。爱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是朝思暮想，是牵肠挂肚，是下意识的想到对方就会笑。”

商庭辞背对着她，拿起茶壶：“就像，霍启辰爱你那样么。”

霍启辰对南欢嫣一见钟情，是全城皆知的爱恋。

南欢嫣应道：“是的。”

“可是，”商庭辞顿了顿，“我很难一见钟情。”

一眼就喜欢一个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终其一生，商庭辞都无法体会。

他认为，爱是细水长流，是日日夜夜。

霍启辰是一见钟情了，可是……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南欢嫣笑了笑：“商先生您忙于工作，对爱情这回事不怎么了解，也不太懂女人心。但没关系，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下一次会更得心应手，更熟练的。”

下次？

没有下次了。

商庭辞可以非常的肯定，他无法再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南欢嫣还在称呼他为——商先生。

她是真的在做到将昨晚的事情，抛之脑后，假装无事发生啊。

商庭辞端着小巧的紫砂茶杯，弯腰轻轻的放在南欢嫣面前。

“谢谢商先生。”

“不客气。”

商庭辞并没有直起身收回手，而是就这么看着南欢嫣。

她察觉到了头顶有些炙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