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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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事情已无推诿的余地,陆亢也不再逃避,沉默片刻后终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好,我答应了!”

在特勤队多年来的腥风血雨,让陆亢深知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与其一味逃避,不如迎难而上,将麻烦彻底解决。穿越带来的未知风险,并没有将他吓倒,反而激起了原本渐渐消沉的斗志和责任感。

说完这句话,陆亢微微挺直腰干,脸上的犹豫和彷徨尽去,再次变得坚毅沉稳起来。刹那间宛如脱胎换骨,特勤队第一高手的气势重新回到了身上。胡秘书偷偷看了一眼,只见陆亢剑眉星目,岳峙渊渟,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不禁暗暗称奇。

孔处长神色复杂地看着陆亢,说:“陆亢,你确定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若实在不想去,我去也是一样的。”急得张委员猛向他使眼色,生怕陆亢又反悔了。殊不知像陆亢这样的人,要么不答应。一旦允诺,便重逾千金。

陆亢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处长!这些年来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什么危险没碰到过?龙潭虎穴都闯过了,我就不信区区一趟穿越能难得住我!”

顿了顿,又道:“您以前常跟我们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是特勤队最好的战士,此次任务,责无旁贷!”

“好,好,好!”张委员大喜,双手握住陆亢的右手激动地说道:“陆亢,感谢你为大局做出的牺牲,组织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又对孔处长恭维道:“老孔,你教了一个好徒弟啊!我看用不了几年,陆亢又可以接你的班了。”

孔处长脸色一黑,不满地说:“我还没老呢!”

张委员打个哈哈,笑道:“又没说让你退休,你可以继续往上升嘛!”又对陆亢安慰道:“小陆,我知道你还有顾虑,但是请你放心,首先这个实验风险并不大,前面两次实验都很成功,第三次也绝不会失败。其次,整个任务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我知道你急着结婚,但是七天的时间,完全两不耽误嘛,对不对?”

“而且这次任务对于你个人也是有好处的。立功受奖,升职加薪就不用说了,国家和人共体都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做到的,组织上绝不推诿。就算一时办不到的,也会酌情考虑。总之一句话,能办到的马上办,办不到的想方设法也要完成你的心愿。”

陆亢摇了摇头,说:“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只是不知道任务何时开始?我想现在回家一趟,跟亲人道别。”

张委员有些尴尬地说:“呃,这个嘛,呵呵,出于保密需要,你先不要回家。任务开始前,我们会安排与家属见面的,如何?”

陆亢无奈道:“好吧,那我打电话说一声。”原本他是打算给小雅和家人一个惊喜,没想到刚回来又要去执行任务。好在七天的时间并不长,就当是好事多磨吧。

“可以。”张委员点头道:“那你准备一下,稍后会有人带你去实验基地,在执行任务前你要接受一些特训。”

“好的,我知道了。”

待陆亢出去打电话时,张委员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庆幸地说:“终于办妥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上面交待。”

孔处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替部下打抱不平道:“你刚刚还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结果陆亢想回趟家都不行,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张委员老脸一红,尴尬地解释说:“好不容易才说服陆亢,我是怕他回家又动摇了。俗话说得好,温柔乡是英雄冢啊。那女人一抹泪,铁打的汉子也给泡软了。万一他到时候又不肯去了,怎么办?”

“陆亢不是那样的人。”孔处长摇头说:“他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反悔。”

“嗯,小陆是条汉子。若非他深明大义,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张委员赞赏了一句,又气恼道:“本来不至于如此被动。说起来也是赵明庭和孙建宏不争气,怎么就排到第四、第五去了呢!国家在他们身上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结果连几个洋鬼子都比不上,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孔处长忍不住反驳道:“国家要是在你身上花费同样的人力、物力,你能超过小鸡和莱恩?”

“呃,”张委员愣了半晌,惭愧地说:“抱歉,是我口不择言。”又有些奇怪地问道:“莱恩也就罢了,他是欧美各国倾力培养的顶级精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不足为奇。你说这个大竹隼人,以日本的人口基数和科技水平,怎么可能冒出这样的人尖子来呢?真是邪门了!”

特勤队是现在各国展示实力的一个重要舞台。想要加入特勤队,成为一名超级战士,天赋和训练缺一不可。天赋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从概率上讲,人口基数大,整体素质高的国家最容易出现天赋出众的“好苗子”。

而且光有“好苗子”还不行,还得有一套科学的训练体系和充分的物质保障,让这些幼苗得以成长为真正的栋梁之材。只有最顶级的天赋,通过最顶级的训练才能培养出最顶级的特勤精英。像陆亢这样的王牌,培养费用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打造几百个与他身体等重的金人都绰绰有余。而且特勤队又不只一个陆亢,层层选拔和淘汰,花得钱更是海了去了。何况有些技术和手段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这里面对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有着极大的考验,因此每一名特勤队员都是有来头的。莱恩是欧美各国联手打造的一块“招牌”,花了多少钱尚且不说,光是为此调动的人力、物力都难以想象。本来是希望技压群雄,成为像“美国队长”那样的英雄人物,从而竖立起一个超级偶像。没想到陆亢横空出世,之后又有大竹隼人强势崛起,莱恩只能屈居第三。这让欧美各国非常沮丧。

而大竹隼人的崛起更像是一个奇迹。因为日本目前并没有什么实力,他们从20世纪末期就陷入了“少子化”困境,经济长期裹足不前,人口更是出现了断崖式下滑。到现在只有四千多万,只能算一个中等国家。

人口的锐减让倭国经济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目前极度依赖于华国,主要是靠旅游业、风俗业和代工业三大支柱。至于科学技术什么的根本上不了台面,就算有什么科技人才也是在华夏打工。

如果用玄幻仙侠体系来类比,陆亢和莱恩就是顶级门派从小搜罗培养的真传弟子,而大竹隼人则是小门小派冒出来的,没有丹药,没有秘籍,却一跃成为顶级高手,充满了吊丝逆袭的味道。

“那又如何?人家运气好呗!”孔处长不以为然地说:“难道还能阻止各国培养特勤精英不成?”

张委员无奈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倒是你们特侦处应该好好培养一批新的超级战士,不能再让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发生了。多的不说,保证前三名是最起码的。”

“呵,你以为是大白菜,想有就有的?”孔处长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又有些遗憾地说:“唉,本来是找到了一批好苗子,打算让陆亢去带一带,所以一直压着他的退役申请书没发,没想到又出了你们这档子事。”

张委员尴尬地说:“穿越任务就是名头听着吓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等他回来可以接着带嘛。”

孔处长哼了一声,说:“没问题就好,不然非找你们算账不可!”

这时,钱秘书进来道:“报告!处长,盘古实验基地的人来了,说是要请陆队长前去特训。”

盘古实验基地就是研究穿越技术的,属于人共体下辖最高级别的几个实验基地之一。

孔处长回答说:“你去看看陆亢电话打完没有,打完了就让他准备出发吧!”

话音刚落,陆亢已经进来了。

孔处长便道:“盘古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已经来接你了。”

陆亢点了点头,说:“好的,处长,那我走了。”

正待转身离去,孔处长突然把他叫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沉默片刻后才道:“好好完成任务,早点归队。刚刚张委员也说了,准备让你接我的班呢!”

“我才懒得接呢!”陆亢哈哈一笑,摆手说:“您这宝座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嘿,你这臭小子,看把你能的!”气得孔处长差点把鞋扔出去。

陆亢收拾好心情来到大厅。一名穿着时尚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有些兴奋地说:“您就是陆队长吧?您好,我是盘古实验基地刘总师的助手小吴。这次是专门来接您去基地的。”

“小吴同志你好!”

陆亢跟她握了握手,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么年轻就是科学家了?”

小吴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刘总师的助手,也就是打打下手,摁摁按钮什么的,还算不上是科学家呢。”又自嘲道:“嗯,最多就是一条科研狗!”

陆亢哈哈一笑,说:“那也很了不起,至少你知道摁哪个按钮。到时候还要请您多费心,千万别把我送到火星上去了。”

小吴咯咯直笑,说:“陆队长您可真幽默!”

一行人随后乘坐直升飞机来到了盘古基地。经过一番严密地检查之后,陆亢跟着小吴换上了专门的无尘防静电服,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终于来到了基地的核心实验室。里面倒是非常简洁,没有陆亢想像中的那么多仪器。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工作台前忙碌着,但是陆亢也看不懂其中的奥妙。

“刘总师!”小吴把陆亢带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前,介绍说:“这位就是陆亢陆队长,上级指示,陆队长将作为第一位穿越志愿者参加此次实验。陆队长,这位就是我们基地的刘总工程师,负责本次穿越实验。”

刘总师看上去倒是非常符合陆亢对于科学家的认知。须发花白凌乱,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但是人很精神,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刘总师您好!”陆亢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毕竟自家小命儿可就捏在人家手上了。

“嗯!”刘总师对着陆亢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说:“很好,很结实。”又对小吴吩咐道:“你带着陆队长四处转转,了解一下穿越的基本常识。稍后我们进行正式的训练。”说完又匆匆离开了。

“好的,总师!”

待刘总师离开后,小吴带着陆亢四处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简单地介绍了目前的基本情况。陆亢听了之后,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因为这个实验听起来是非常严密的,似乎不太可能出差错。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基地最最核心的位置——穿越实验室。此次实验的关键设备,量子时空穿梭机就安放在这里。两座巨大的银白色座舱并排放在一起,科技感十足,非常有视觉冲击力。

“怎么有两个呢?”

“左边一个是备用舱,因为检修非常复杂,所以多备了一套,以免发生意外。”

陆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作为穿越者,他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小吴显得有些无聊,见时间还早,便说道:“这里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嗯,要不我带您去看看那只黑猩猩吧!”

“好啊!”

陆亢对那只黑猩猩也非常感兴趣,穿越前辈啊!

不一会儿,陆亢就看到了穿越前辈“小强”和它的兄弟“小刚”。据小吴介绍,它们俩儿是一对双胞胎。“小强”作为实验组,荣幸地成为了第一位动物穿越者。而“小刚”一直生活在基地,是对照组。

见到陆亢他们进来,“小刚”只是淡淡地瞅了一眼,又继续啃它的香蕉。而穿越前辈“小强”连香蕉都不吃了,冲着他们呲牙咧嘴,还隔着笼子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很是凶悍。难道这就是张委员所说的“变活泼了”?

陆亢感觉有些不妙,试探地问道:“这家伙穿越以前也是这样?”

小吴笑道:“不是,穿越之后才变活泼了!以前跟小刚差不多。”

果然,陆亢黑着脸问道:“那它脑子没毛病吧?”

小吴说:“根据检测,心电图、脑电波都很正常,也没有发现任何器质性损伤,所以我们判断小强并没有任何伤病。”

陆亢狐疑道:“那它为何性格大变?”

“这个嘛,我们暂时也没有找出原因。”小吴憋着笑说:“我觉得吧,小强毕竟是世界上第一位穿越者,见过大世面了有些兴奋不是很正常吗?”

“呃,你说得好有道理。”陆亢无奈道:“但愿我穿越回来不会变得跟它一样。”

逛了一圈之后,陆亢又回到了之前来的地方,准备接受穿越前的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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