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刺杀沈国富

01.水塔。顶。晨。

龙骁和马长兴登上了水塔，居高临下，一望周围矮。

龙骁举起望远镜超市政府大院里面望去。

镜头里出现：办公楼的背面，一排窗户。有开着的，也有关着的。

马长兴从龙骁的手里接过望远镜，看着。

龙骁：怎么样？

马长兴没有回答，放下望远镜，竖起一个大拇指，闭上一直眼睛做了一个目测距离。

马长兴：大概在900米以上。（说完，又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

龙骁：别看了。我们是一览众山小。没有比这里更高的地方了。900米，有把握吗？

马长兴：我的狙击记录是950米。

龙骁有点兴奋：这么说，900米的距离对你来说没问题了。

马长兴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周边的环境：不过，那一次狙击失败了，没有集中目标。

龙骁立刻收敛了微笑：那不等于没说吗？

马长兴放下望远镜，看着龙骁：那是因为对方打起了伞，让我失去了目标。

龙骁停了停：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说一半，还让人猜一半。

马长兴：组长，是你太性急了，我还没说完，你就接话了，我能怎么样？

龙骁一拳击在马长兴的肩上：说吧，行不行？900米的距离。

马长兴：应该没问题。

龙骁：什么叫应该没问题啊，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应该”这个词。

马长兴坚定地：没问题。这下满意了吧。

龙骁满意地搂着马长兴的肩膀，踩着阶梯往下走。

02.水塔。下。日。

龙骁和马长兴靠在水塔的铁柱子上，抽着烟。

龙骁吸了一口：马长兴，你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马长兴：目标拉窗帘需要多少时间？

龙骁：本来拉上窗帘，不需要1秒钟，但是，我的内线会给你创造条件，会让目标在窗户口上多呆2秒钟。

马长兴：3秒钟？

龙骁：差不多。

马长兴坚信地：够了。

龙骁丢下烟蒂，用脚尖碾碎：走吧。

03.围墙、外。日。

两个人走在小区的围墙外。

龙骁：对了，你使用的是什么狙击枪？

马长兴：这个有关系吗？

龙骁停住脚步认真地：有关系。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

马长兴不解地看着龙骁：说说看。

龙骁慢慢的走动着：沈国富是汉奸不假，他和日本人做生意，生意做大了，但是，他背地里又和**做生意，是个通共分子，所以，上面的要求是，我们做了沈国富，但是这个黑锅必须得**来背。起到震慑的作用。

马长兴：我一直都是用莫辛纳甘狙击步枪。这是苏联刚刚改进的1891/1930式步枪，射程2000米，加上配套的四倍率PT型瞄准具，得心应手。

龙骁：如果让你改用汉阳造呢？

马长兴诧异地看着龙骁：汉阳造？

龙骁：对，汉阳造。

马长兴：汉阳造有狙击步枪吗？

龙骁：一杆汉阳造，装上狙击镜，不就是狙击枪了吗？

马长兴失望地：没用过，不敢说。

龙骁：汉阳造。口径7.92mm，全长为955mm，全重为3.166kg (不含刺刀)，枪管长为442mm表尺射程为1800m。

马长兴不解地：为什么非用汉阳造不可？

龙骁：你刚才说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据我所知，只有我们才有，**根本没有，而汉阳造是最最普通的步枪，我们有，**也有。

马长兴：我只怕用起来不顺手。

龙骁：这没关系，明天开始，我给你练枪的机会，多练习练习就行了。

马长兴：好。

龙骁：好，就这样说定了。

马长兴：说定了。

两个人击掌鼓励。

04.树林。外。日。

一辆白色的别克小轿车在树林外停了下来。龙骁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跟着下车的是马长兴。

龙骁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马长兴接过木盒子往肩上一背，两个人朝树林深处走去。

05.树林。内。日。

站在小山顶往下一看，是一片洼地。

马长兴：一个天然的射击场啊。

龙骁冲着马长兴一笑，往山下走去。

06.洼地。内。日。

洼地其实是一块大草坪，被四面的山峦包围，陷在底部。

马长兴打开木盒子，取出枪械，开始拼装步枪。

龙骁：这个天然射击场不错吧？

马长兴：真没想到，在上海还有这样一块好地方啊。（他站起来环顾）四面被山丘围着，枪声也传不远，好地方啊。

龙骁拿着一个枪靶，往前面走去，走过一定的距离，他竖起枪靶摇晃了几下，马长兴摆摆手，他继续往前走。

马长兴竖起一个大拇指目测枪靶的距离，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龙骁把枪靶挂在一棵树上。

马长兴找到一个合适的位子，架起步枪，开始瞄准。

瞄准镜里清晰的看到枪靶中心位子，马长兴手指进入第一个阶段，再次瞄准，手指一动，“砰——”枪响了。马长兴站起来，看着龙骁的手势，让他失望，脱靶了。

马长兴检查、校对枪支，继续试验。

“砰——”

龙骁走过去看靶，虽然击中，但不是中心位子。

一连几枪之后，陆续击中靶心。

龙骁走过来：怎么样，还行吧？

马长兴：还不是很顺手。

龙骁抬头看看天色：这样吧，多练练习几次，还有点时间。

马长兴：好。

07.长谷昊天办公室。内。日。

长谷昊天伏案书写着什么、

（OS：笃、笃、笃。）

长谷昊天：进来。（日语）

进来的是中村熊颜。

长谷昊天：中村君。（日语）

中村熊颜：少佐，据藤原君报告，他发现一个军统的人。（日语）

长谷昊天：军统的人？（日语）

中村熊颜：是的（日语）

长谷昊天质疑地：怎么发现的？坐下说。（日语）

中村熊颜坐下：昨天……

【闪入】

08.街面。外。日。

青木明音穿着便装行走在大街上，他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脚就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了。

他的目光落在橱窗里的一件全白色的婚纱上。忽然，背后传来打架声。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两个人正在打架。很明显一个个高的占了上风，个矮一点的被高个连击几圈，踉跄后退几步，高个来了一个乘胜追击，正当冲到矮个面前时，矮个突然拨出手枪对着高个。

高个猛然刹车，看着矮个手上的枪，愣住了。

矮个迅速把枪插回腰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派斯一亮：军统的人，你也敢打，找死啊。

高个一看苗头不对，转身拨开围观的人群就跑。矮个追了几步，停住脚步冲着高个的背影：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青木明音看了一个清楚，于是，他悄悄跟在了矮个的后面。

矮个还挺机灵，回头看看，青木明音赶紧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别的地方，一切都是若无其事。

09.弄堂。内。日。

矮个进了一个弄堂，七转八转的在一个楼洞口停住，回头看了一眼，进了楼洞。青木明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他看清楚了门牌号码：35号。

青木明音靠近楼洞，伸进脑袋看了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他马上又缩回了脑袋，当他退回到过道里，看到三楼的亭子间的窗户被推开了。

【闪回】

10.长谷昊天办公室。内。日。

长谷昊天站起来思忖着。

中村熊颜：抓吗？（日语）

长谷昊天果断地：抓。（日语）

中村熊颜站起来：嘿。

（嘀铃铃……）

长谷昊天站起来：等等。（日语）

中村熊颜停住了脚步，看着长谷昊天接电话。

长谷昊天：长谷昊天……大佐，好，我马上过来。（日语）

长谷昊天放下电话：中村君，这样，大佐叫我说有新的任务，你干脆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日语）

中村熊颜：嘿。

长谷昊天在中村熊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离开了办公室。

11.重光堂过道。内。日。

长谷昊天从办公室出来，随手将办公室门带上，朝前走去。

12.机关长办公室。外。日。

长谷昊天站在机关长长谷次郎办公室的门口：报告。（日语）

（OS：进来。[日语]）

13.机关长办公室。内。日。

机关长长谷次郎看到长谷昊天推门进来，站起来：昊天，（指指沙发。）坐。（日语）

长谷昊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谷次郎也跟着坐了下来。

长谷次郎：昊天，本部来电，询问桐油的事，冈崎承业那边有进展吗？（日语）

长谷昊天：我打过电话，电话是铃木青山接的，他说，正在联系，眼下还没有眉目。（日语）

长谷次郎沉默了一会：不行，本部催得紧，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四通物产，找到冈崎承业，当面传达我的意思，务必让他动作快点。（日语）

长谷昊天：嘿。

长谷次郎站起来：就这样，你去吧。（日语）

长谷昊天站起来：机关长，刚才中村君报告说，宪兵青木明音发现了一个军统的成员。（日语）

长谷次郎转过身，看着长谷昊天：人呢？

长谷昊天：已经被监控了，我刚跟中村君下达了抓捕的命令。（日语）

长谷次郎摇摇手：不急不急。（日语）

长谷昊天：机关长的意思是……（日语）

长谷次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昊天。放长线钓大鱼。懂吗？（日语）

长谷昊天：机关长，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觉得只要是活的，总会有办法钓到大鱼的，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日语）

长谷次郎：你的意思还是抓？（日语）

长谷昊天点点头：我怕夜长梦多，这些中国人狡猾地很。（日语）

长谷次郎想了想：这样，具体你看着办，不过，我的意思最好明天天亮行动。（抬头朝窗户外面看看）现在天色也晚了，再说了，已经监控了，就等等看看，有没有人和他联络，一旦发现，立刻抓捕。笼子里鸟，还能飞地掉吗？（日语）

长谷昊天：是，听机关长的安排。（日语）

14.弄堂。内。傍晚。

弄堂里一下子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个个穿着便衣，游手好闲，东倒西歪的随处依靠。还有几个在弄堂里瞎转悠。在一个楼洞门口，居然有人摆上了擦皮鞋的摊，一个便衣站在擦皮鞋的跟前，看着报纸，一只鞋，老也擦不完。

一个居民出来，一看这种情形，立马缩回身，关上门。

涩谷准尉依靠在弄堂口的墙上，行动队队长武斯堡走过来：太……

涩谷准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改口：涩谷队长，都布置好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涩谷准尉：苍蝇能飞进来吗？

武斯堡：做梦吧。

涩谷准尉看看四周没人：混蛋，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来接头啊？

武斯堡蒙了，赶紧回头，他看到手下就在耳边嘀咕几句，那些人便闪到一边，消失了。他走到擦皮鞋的跟前，使劲的摆着手，擦皮鞋的明白，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不一会儿，弄堂里恢复了平静。

15.盛昌贸易行。内。夜。

庞志刚领着关国阳走在公司的办公区域。办公区域已经空无一人。

庞志刚：怎么来的这么晚？

关国阳：路上耽搁了。

16.密室。内。日。

庞志刚和关国阳坐在沙发上，龙骁坐在单人沙发上。

关国阳递给龙骁一个袋子：组长，这是你要的沈国富的全部资料。

龙骁抽出几张纸，又插回去，把袋子放到茶几上：说说。

关国阳：沈国富的妻子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亡，他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妻子死后，他一直孤身没有再续。

龙骁：孩子呢？男孩女孩？

关国阳：是个女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孩子的外婆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南京。之后，好像跟沈国富没有任何的来往。而且孩子也不跟沈国富姓，改母亲姓，姓刘，叫刘思琴。

龙骁：这个叫刘思琴的现在在哪里？

关国阳：刘思琴在金陵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南京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据了解，刘思琴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沈国富。

庞志刚：我听说金陵大学可是中国最好的教会大学啊。

龙骁：喝口茶。（沉默了一会儿）你们说，这对父女还真有点意思啊。

庞志刚：组长，老话不是说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关国阳看看环境：组长，我听说，你爷叔还是不肯把贸易行的采购销售权放给你？

龙骁看着关国阳：你有什么办法？

关国阳：组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爷叔也是一个老古板，中国有句古话：三十而立，你也快三十了。

龙骁纳闷地：我不是已经立了吗。

关国阳：还有一句关键的。

龙骁：你说。

关国阳：成家立业。只有先成了家，才能立业，这是中国老人们的统一认识。

庞志刚：是啊，组长，说不定你成家了，你爷叔也就放权了。

关国阳：是啊，在老人眼里，没结婚的人，再大也是孩子。

龙骁：你们说的轻巧，找女朋友，那么容易啊。

关国阳神秘地：组长，如果可以，我倒是有个理想的对象。

龙骁：谁呀，我认识吗？

关国阳：不认识，有什么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吗。

17.外滩。外。夜。

外滩那些经典的建筑物上，灯光优雅，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天空开始下雨了，雨下得很大，马路上已经有了积水，雨点落在积水里，溅起一个个水珠，在灯光下闪烁。

18.密室。内。日。

庞志刚：关国阳，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关国阳：就是沈国富的女儿刘思琴。

龙骁诧异地看着关国阳：关国阳，你没弄错吧，刘思琴，还是沈国富的女儿。有一天当她知道，沈国富就是我杀的，那她还不趁我睡熟的时候，拿刀把我砍成肉泥才怪。

关国阳：秘密可以封锁的。刘思琴，可是倾国倾城貌啊，就像古书里写的，什么沉鱼落雁的。

庞志刚：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关国阳：对、对、对。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龙骁：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还对对对的，关国阳，你知道这句话是说谁的吗？

关国阳摇摇头。

龙骁：我来告诉你，好好听着。春秋战国时期，越国有一个叫西施的，是个浣纱的女子，五官端正，粉面桃花，相貌过人。她在河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俊俏的身影，使她显得更加美丽，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泳，渐渐地沉到河底。从此，西施这个"沉鱼"的代称，就流传开来。

关国阳：那落雁呢？

龙骁：汉元帝在位期间，南北交兵，边界不得安静。汉元帝为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结成姻缘，以保两国永远和好。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昭君告别了故土，登程北去。一路上，马嘶雁鸣，撕裂她的心肝；悲切之感，使她心绪难平。她在坐骑之上，拨动琴弦，奏起悲壮的离别之曲。南飞的大雁听到这悦耳的琴声，看到骑在马上的这个美丽女子，忘记摆动翅膀，跌落地下。从此，昭君就得来"落雁" 的代称。

关国阳：反正就是形容她们长得漂亮。组长，你是没见过刘思琴，我敢保证，只要你见到她……

关国阳话说一半。

龙骁：说啊。

关国阳：你只要看她一眼，保证你迈不开来步子。

龙骁：我是那种花花公子吗。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此事以后不准再谈。

庞志刚看看关国阳，关国阳看看庞志刚。

龙骁：明天就是刺杀沈国富的日子，我们再把一些细节讨论一下。

关国阳拿过茶几上的袋子，一不小心，从袋子里滑出一张女子照片，庞志刚眼明手快，捡起照片看着：谁啊，真漂亮。你看这小嘴……

龙骁一把夺过照片，本想扔过去，但是，他的手没劲了，眼睛也是盯着照片不肯离去。

关国阳站起来，想从龙骁的手里夺过照片，龙骁一躲，照片依然在龙骁的手；

关国阳：别看了，看在眼里拔不出来。

庞志刚：这就是刘思琴？

关国阳点点头。

龙骁：关国阳，你小子混蛋那，为什么不早说。

关国阳：组长，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早说嘛？是你没早听。

龙骁伸过脑袋哀求道：关国阳，快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关国阳学着龙骁的强调：此事以后不准再谈。

龙骁胜过拳头：你小子欠揍是吧？

19.弄堂。内。夜。

天空下着雨。弄堂里非常静谧，除了几盏发出微弱亮光的路灯外，连个人影也没有。

长谷昊天穿着雨衣出现在弄堂口，涩谷准尉认出是长谷昊天，从阴暗处出来，迎了上去。

涩谷准尉：少佐，下雨天，你怎么来了？

长谷昊天：没什么情况吧。

涩谷准尉：一切正常。

长谷昊天：人在屋子里干什么？

涩谷准尉：不知道。

长谷昊天：我上去看看。

涩谷准尉：我陪你上去。

长谷昊天：不用了，我只是瞄一眼，确认目标还在屋子里，就下来，两个人目标太大，别惊动了目标。

涩谷准尉：好。少佐，那你当心。

长谷昊天：没事。

长谷昊天一个人走进了楼洞。

20.弄堂。外。晨。

雨后天晴。天刚刚放亮。清洁工的大扫把已经在马路上扫过。

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弄堂的斜对面。

21.车。内。晨。

长谷昊天和中村熊颜坐在车内，中村熊颜看了看时间，又看看长谷昊天，长谷昊天点点头。中村熊颜放下车窗

车窗视线：涩谷准尉跑过来。

中村熊颜：行动。（日语）

涩谷准尉：是。

涩谷准尉转而而去。

22.弄堂。内。晨。

涩谷准尉跑进弄堂，一挥手，特务们蜂拥般冲进楼洞。

23.楼道。内。晨。

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居民，有的房间，门刚开，又马上关上。

这些人在一个亭子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队长上去敲门：笃、笃、笃。

没有反应。

队长继续：笃、笃、笃。

还是没有反应。

涩谷准尉上去就是一脚，门被踹开了。目标依然趴在放桌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涩谷准尉跑过去，用枪顶着目标的脑袋，也没有反应，涩谷准尉拨了一下目标的脑袋，这才发现目标口角留着血，一只衣领高高竖着，再摸摸脉搏，人，已经死了。

24.市政府大院。内。晨。

大院内的清洁工开始上班了，扫地的，窗台玻璃楼梯抹灰的，各干各的，井然有序。

25.楼道。外。晨。

梁健从楼道的一头扫到另一头，然后擦着门框和楼道栏杆，最后提着粪箕来到沈国富的办公室门口，用钥匙打开办公室。

26.水塔。顶。晨。

马长兴举着狙击枪，通过瞄准镜观察着那扇窗户。

27.办公室。内。晨。

梁健走进办公室，先来开了窗帘，让早晨的阳光进入办公室。他站姿窗户跟前，竖起了一只大拇指。

28.水塔。顶。晨。

马长兴在瞄准镜里清楚地看到二楼那扇窗户的窗帘拉开了，一个人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他跟着也竖起一个大拇指。

29.办公室。内。晨。

梁健开始打扫办公室。把桌子，柜子沙发茶几抹了一个遍。他拖过一张椅子，站在椅子上擦着窗户玻璃，顺手将窗帘打了一个扣，轻轻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他扫完地，出门。

30.水塔。顶。晨。

马长兴看看时间，收起狙击枪，靠在栏杆上，自己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他习惯上地深深的吸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几声。

他举起手里的香烟：看了看：这鬼烟，这么呛人。

他迅速将烟掐灭。转而一想，又掏出一支，重新点上，慢慢的吸着。

31.机关长办公室。内。日

长谷昊天、中村熊颜、涩谷准尉、武斯堡四个人一排站着。

长谷次郎：说说吧。怎么会让目标死在屋里的？（日语）

武斯堡听不懂，看着身边的涩谷准尉，希望得到他的翻译。

长谷昊天：我昨天晚上还去了目标的亭子间，当时，里面没有声音，我还以为目标睡下了。（日语）

长谷次郎走到中村熊颜跟前，看着他。

中村熊颜：机关长，具体的事宜应该问涩谷君。全部是他部署安排的。（日语）

涩谷准尉：机关长，我认为是一开始，行动队队长武斯堡大动干戈，弄堂的里里外外布置了人手，还跟我说，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惊动了目标，也许是让目标感到逃生无望而服毒自杀的。（日语）

长谷次郎走到武斯堡跟前，武斯堡连忙点头哈腰。

“啪——”一个耳光落在他的左脸颊上。

长谷次郎：巴嘎。

武斯堡本能的捂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长谷次郎，再回头看看身边的三位，他茫然了。

32.盛昌贸易行。外。日

龙骁的小车在盛昌贸易行门口停了下来，龙骁拿着公文包从车上下来，走进了盛昌贸易行。

33.龙骁办公室。内。日。

龙骁刚进办公室，庞志刚跟着进来，并将门关上。

龙骁：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庞志刚走到龙骁跟前：组长，出事了。

龙骁：什么事？

庞志刚，我刚得到消息。陈炳祥死了。

龙骁诧异的：怎么回事？

庞志刚，具体还不清楚，今天早上76号的人去抓他，踢开房门，看到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龙骁：76号抓他，说明他在日本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庞志刚：这个陈炳祥平时好冲动，仗着自己是军统的人，目无他人。

龙骁：这个人要是被捕，那是肯定熬不过日本人的刑法。不过还算他聪明，给自己留了一个英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啊。

庞志刚：来之前，为了避免意外，我已经通知陈炳祥的上下线暂时避一避。

龙骁，好。

庞志刚：没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

龙骁点点头。看着庞志刚的背影，输了一口气。门被关上了，龙骁坐在座椅上，思考着，等待着，流露出一种着急不安的情绪。

34.市政府大院。内，日。

大铁门开了，三辆黑色的小轿车前后驶进了大院，其中一辆车的车门开了，沈国富从车上下来，夹着公文包上了楼梯。

在楼梯口，他碰到梁健。

梁健：沈主任，早。

沈国富：早。

两个人擦肩而过。

35.办公室。内。日。

沈国富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窗帘是开着的。

沈国富：这个老梁，今天是怎么啦，窗帘也忘了给我拉上。

沈国富本能的走到窗户跟前，拉动窗帘。

36.水塔。顶。日。

马长兴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瞄准镜，忽然，他看到窗户跟前站了一个人，正在拉动窗帘。马长兴立刻精神集中，手指头进入了扳机的第一关。

37.办公室。内。日。

沈国富拉了一下窗帘，没拉动，他又一次用力拉了一下。

38.水塔。顶。日。

瞄准镜里的沈国富非常清晰，马长兴的手指扣动了枪机，“砰——”的一声，他看到沈国富摇晃一下后仰倒下去。马长兴收起狙击枪，赶紧快步离去。

39.市政府大院。内。日。

赵显峰的车子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枪声，他第一反应就是沈国富，于是冲下车：你们两个赶紧寻找开枪的地点。

说着，赵显峰直奔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