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些邻居们说，你以前是个大老板，怎么落魄了？”
师父提到了他最难困的时期，我也顺坡下驴，问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疑惑。
别看我师父老实巴交的，但是跟在他身边这三年，关于他的传说，我听说过一些。
师父是个外来客，八十年代他们一家三口才来到了我们万河县。
来的时候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师娘这个人，是个大嘴巴，总是跟邻居说他们以前的富足生活。
有时，师娘跟师父吵架时，也会提到师父的过往，每每提及时，师父都会一反常态的爆发，呵斥师娘闭嘴。
在此之前，我也试探性的问过两次，师父都会避而不谈。
今天师父主动提了起来，我也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多嘴问了一句。
“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事了。”
师父没有解答我的困惑，一句话敷衍过去。
但他也是变相的承认了，他曾经是一个大老板。
其实，以师父的千术，他靠赌博一定能赢一个百万身价出来。
他教我的千术技巧，比我在赌桌上见识过的那些下三滥的千术，都要厉害的多。
他这次出千被抓，主要原因是年纪大了，六十多岁的年纪，手不够灵敏，眼睛也花了。
这也是为何师娘每次催促师父出去赌牌，师父都不情不愿的原因之一。
师父现在的千术，照比我，都逊色了几分。
“小东，你现在已经出师了，但有一点，你切勿忘记。”
师父板着脸，双眼直视我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在师父的眼神中，感受到戾气：“踏上这条蓝道江湖，切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人，我当年就是吃了这个亏！”
“我记住了叔！”我重重点头，谨记于心。
“离开这个家之前，帮我一个忙，把他救出来，不然啊，我可没有消停日子过啦。”
师父无奈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师父口中的他，就是他的儿子李男。
“在安顿好你们之前，我不会走的。”
师父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都是靠师父以赌为生。
现在师父的赌路断了，生计来源也就断了，师娘好吃懒做，李男不学无术。
为了师父，我也得先帮他把这个家撑起来！
.......
次日晚。
我拿着昨天的一千多块钱本金，继续来到汪凯所在的赌场。
刚进院子，就见一个女人，正在抚摸拴在院中的大黑狗。
暴躁的黑狗，在女人的面前十分温顺。
而汪凯就站在女人的旁边，低声对女人说着一些什么，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被家长批评。
从小到大，老师管不了他，他父母也管不了他，我就没见汪凯这幅状态。
“凯子，做什么错事惹女朋友生气了呀？这么乖巧。”我走到汪凯的身边，笑着打趣一句。
这个女人很漂亮，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
脸型修长，下巴尖锐，面部线条流畅自然，是典型的瓜子脸，鼻梁高挺，小嘴巴。
她的美，不仅限于长相和她高挑的身材，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非常优雅，像一只天鹅。
我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
女人也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你小子挺有福气啊，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说实话，汪凯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我都为此感到羡慕。
汪凯冲着我疯狂使着眼色：“这是我老板，不是我的女朋友，你别乱说啊。”
汪凯的老板？
这个赌场的老板？
我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居然这么年轻，不过，很快我就醒悟了过来，这个女人可能就跟二姐一样，是大老板包养的小三。
“呵呵呵...我就说你小子也没有那福气。”我尴尬的笑了笑，用玩笑来缓解尴尬。
“晴姐，他是我朋友。”
汪凯轻声轻语的跟女人解释了一句，然后给我使眼色，示意我进屋去玩。
“嗯，”
晴姐轻轻应了一声，她很高冷，目光甚至都没有在我身上多看一眼。
确实，我这个穿着打扮太吊丝了。
入不了这种女人的眼。
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用钱砸死她，让她臣服在我的胯下。
想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笑呵呵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那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说完，我进了赌场。
赌场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昨天我来过一次，今天守在门口的大汉也没有再盘问我。
兜里一千多块钱的底，玩拖拉机也够用。
找了一个五块钱底的拖拉机赌桌，我开始玩了起来。
当一个老千坐在赌桌上时，那就是一场被支配的赌局。
从我坐上这个赌桌，我就是王，所有赢的输赢，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一千块钱的本金，在短短半个小时，就被我翻了倍。
做局是很无聊的。
当我掌控了所有人的输赢时，赌，就失去了那种对于未知的激情和紧张。
就像是工作一样乏味无趣。
“媳妇儿，怎么样？赢了输了？”
正当我惬意的玩着牌，以为今晚的赌局，会在无聊之中被我支配时，一个很嚣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这道声音来自于我对面。
染着一头黄毛，吊着烟，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双手搭在坐在我对门，那个年轻女人的胸脯之上。
“输好几百了。”女人嘟着个嘴，闷闷不乐的抱怨道。
“让老公给你赢回来。”
女人让开了位置，让黄毛坐了下来。
在黄毛坐下来之后，他捻着底牌，问：“媳妇儿，谁赢了你的钱，老公给你报仇！”
“都赢了，他赢的最多。”女人目光落在我身上，说。
的确，我赢她的钱确实最多，但不是我刻意针对她，是她自己‘闷’牌太猛。
这是赌桌，赌场无父子，更没有什么谦让女性之说。
在看过底牌之后，黄毛将牌弃掉，目光不善的看着：“草，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老子来陪你玩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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