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心软下几分。

还是不要那么严格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

江砚给她递去擦汗的手帕。

沈清接过，她看着手里的丝绸手帕，红了耳根，好在刚刚运动过，谁也看不出来。

她眨了一下眼，小声说道，“谢谢。”

江砚抬起手腕，看一眼名表上的时间，嗓音低沉清冷，“我直接坐车去公司，你现在回家里，安排的老师在等你。”

他转身离开。

沈清拿着手帕，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身形挺拔，沐浴在晨曦的余晖下。

清风佛过。

她仿佛还能嗅到，男人身上清冷的雪松香。

沈清回到别墅，果然有教练等着她。

是一位退伍女兵，明枫玥，她很高，在她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前，沈清显得分外娇小。

明枫玥面容严肃，她上下打量一番沈清，收回视线，语气冰冷。

“我叫明枫玥，是你的教练，负责教你防身术。”

“从今天开始，你需要认真听从我的安排来练习。”

沈清感受到明枫玥身上的气质，再看她标准的站姿，猜出她的身份。

沈清老实点头，“好的，明老师。”

“嗯。”

明枫玥看了一眼沈清的细胳膊细腿，冷声开口，“你先打好基础在学招式。”

明枫玥虽然是女人，可训练的方式一点不温和，再加上江砚提前打过招呼，让明枫玥“好好教”一把。

一上午过去。

沈清感觉自己整个人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累得不行，连胳膊都没有力气抬。

明枫玥瞧她这弱鸡样，下午就没有再为难沈清，让她自行休息，明天再继续。

沈清涂了药酒，就往床上一趟，连画画的力气都没有。

她睡了一下午。

睡醒之后，才翻了个身，就不小心撞到酸痛的小臂。

沈清揉着手臂，忍不住哼唧。

想到这是江砚安排的。

心底忍不住骂几句男人，骂着骂着，还不自觉说出来声。

“嘶。”

“我的命太苦了，江砚真是不做人。”

沈清仰头长叹，没发现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她还在自顾自地低声呢喃，“好累，好疼，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给头。”

“你这背后蛐蛐人的毛病还没改。”江砚冷不丁地出声。

忽然的男声，让沈清吓一跳。

她一缩肩膀，机械地转头看向门口。

沈清扯了扯唇角，“你怎么回来了。”

“吃饭。”江砚冷冷丢下二字。

沈清慌忙跟上他的步伐，她脚步踉跄，勉强跟上。

见江砚路过餐厅，往屋外走去。

沈清困惑地开口，“这是要出去吃吗？”

“不然呢？”江砚面无表情，声音冷冷，“你又没做饭，在家能吃什么。”

沈清张着嘴，她想问，那早上和中午的时候，不是还有厨师做吗。

但想到自己刚才说坏话被人听到。

沈清又闭上嘴，算了，说多错多。

她还是老实点，跟人身后吧。

司机在门口等着，沈清跟着江砚上了黑色迈巴赫，一上车，江砚闭上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沈清不敢说话，怕吵到他。

偶尔，沈清偷看他几眼，看见他眉眼见的疲惫。

他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公司。

应该很忙，很累。

沈清心绪转变，这会对江砚，多出几分心疼。

江砚带她去的餐厅，依旧是上次那家京帮菜馆。

两人吃过晚饭。

再次路过娃娃机的时候，沈清目光看了过去，她觉得眼前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看，那一排娃娃机里，少了一台，还是上次他们玩过的六号娃娃机。

真奇怪。

不过江砚的步伐太快，沈清连忙跟上，没再探究那台消失的娃娃机。

走出商场。

却没看见熟悉的迈巴赫。

这时候，江砚接了一通电话。

沈清在旁边等着，没多久，他就挂断电话。

江砚看一眼身旁女孩，开口解释，“司机家里出来事，赶不过来，我重新安排人来接。”

沈清点点头。

她看了眼四周，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忽然脑海浮现一个想法。

沈清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公交线路。

她抬头看向江砚，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笑意，“要不我们坐公交回去吧。”

她看见男人微微皱眉，眼神间犹豫着。

沈清心底恶趣味越多，她抬手扯了扯男人衣角，软下声线，“我查过了，坐公交只要一趟车，不用换乘，很方便的。”

“好不好嘛。”

江砚垂下眼睫，看着身前撒娇的女孩，他抿了一下嘴角，妥协地点头。

沈清得到回应，眉眼舒展开来，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

也不知道这贵公子挤公交会是什么样的。

她心底恶趣味地想。

他们迈步往公交站走去。

来到公交站，站在立牌旁，耐心等着公交到来。

其实早些年，在苏州的时候，江砚是坐过公交的，那个时候他每天和沈清一起坐公交上学，一直到他离开，来到京市后，就再也没接触过这种公共交通工具。

等了十分钟左右。

113路公交车驶来。

车上人不少，没有空位，连站的位置都有些拥挤。

江砚和沈清两人被迫挨在一起。

两人紧挨着，偶尔公交加速或者刹车的时候，他们会不经意挨在一起，手臂和手臂紧贴着。

距离太近。

沈清能清晰感受到江砚结实的小臂，和身体的温度，她抬眼，用余光偷看男人。

见他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西裤，一身衣着低调奢华，周身气质矜贵清冷，看起来与着拥挤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见男人眉头越皱越深，明显的不悦。

心底忽然后悔。

早知道那么多人，就不提议坐公交了，人又多，又累的。

沈清还在胡思乱想着，忽然，一个急刹，让她猝不及防，眼看要向身侧倒去，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自己手臂，把自己往回一带。

沈清站稳了身体。

她小声呢喃，“江砚，谢谢。”

江砚目光淡淡，轻轻“嗯”了一声。

公交开门，又挤上来一波人，车内空间变得更小。

沈清被迫挤着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

江砚揽住她肩膀，强势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整个人把女孩圈住，给她营造出一个狭小空间。

他低头，凑近女孩耳畔，嗓音低沉，语气强势，“别乱动，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