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杰姗姗来迟，三轮车刚停稳，迎面就走来两位顾客。

李甜甜一蹦一跳的，“老板，卖粽子吗？”

刘一杰一愣，点了点头，“昂，对。”

“今天有啥味的种子，听大爷说，有新口味？”

“鲍鱼火腿粽和香辣虾粽。不过，粽子出门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还没解冻，现在上锅蒸，还得七八分钟左右。

等的急吗？”刘一杰对眼前的姑娘没印象。

“等的急，我们都有时间不着急。小哥，你今天来的比较迟啊。

我们都等半小时了……一般都是几点摆摊啊。”

“今天出门迟了，晚了一些。我昨儿才到这里摆摊的，没有固定的时间点。”一边回话，一边将粽子放到蒸笼内，点火上锅蒸。

“小哥，一直都在卖粽子吗？”

“不固定。目前是卖粽子，后续不知道。”因为卖啥东西，并不是他规定的。

由系统决定的，系统说卖啥就卖啥。

“不好意思，小哥，我是不是有些啰嗦啊。

主要是你卖的粽子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后续还想跟你买粽子……

不只是，除了粽子，我觉得应该你做的东西都好吃。

方便加个微信嘛？”李甜甜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旁边的余萍都来不及阻止，这妞儿不会又被男色吸引了吧。

平时出门逛街，遇到某些有姿色的男同志，也是丝毫不犹豫的，直接上前加微信。

她也不知道这妞是哪来的勇气，加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刘一杰挑眉，摆摊还带加微信的？

他还是头一次碰上，不过也正常，像好吃的店铺。

也会顺手加老板的微信，过去前，提前打一声招呼。

到店不用等，直接吃。

“不好意思啊，后续可能就不在这边摆摊卖了。

我摆摊的地点都是随机的，并没有固定在一个点位。

所以这微信……加了意义不是太大。”

除非追着他的三轮车买……

“没事啊，小哥，只要你是接着摆摊，那我就追定你了！

你只要不出四九城内就行。”这话说的，歧义挺大的。

但李甜甜半点别扭感都没有。

遇到好吃的，怎么能犹豫呢，就得快，稳，准，狠！

刘一杰掏出手机，将二维码给她扫。

“嘀——”

“小哥，加了，方便的时候通过一下哈。”李甜甜见好就收。

“我要十个海鲜鲍鱼粽和……香辣虾粽刚吃不？”

“好吃，推荐购买！”昨天他自己吃上，都停不下来了。

吃了五个才停下来，香辣爆汁，绝！

“那各要二十个！”姐妹直接一豪横，拿下四十个粽子。

“二十个？！你李富婆，你疯啦，加起来40个粽子。

你得吃到啥时候，又不是哪吒有三头六臂……不对，哪吒也才一张嘴。

又不是九命相柳，哪来九张嘴。”余萍吓了一跳。

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

“囤着慢慢吃咯，粽子好吃不腻！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饿了吃……”

李甜甜歪着头，她好不容易起了一个大早，绝对要不虚此行，多买一些。

“啊……喏……

我还没说价钱……并且粽子新鲜更好吃……冻久了味道没那么好。”

“对了，忘记问价钱了。”

“鲍鱼火腿粽15一个，香辣虾粽12一个。”

“？！！”涨价了，余萍倒吸一口气。

这一个粽子，差不多就是她一顿饭的价钱。

“因为食材采买的原因，鲍鱼本身就价钱就不便宜，所以……”

李甜甜则是飞快计算，15一个鲍鱼火腿粽，20个就是300块。

香辣虾一个12，20个就是240块。

一共540块钱，她一天的日薪。

不过，一天点外卖也要百来块，味道还没粽子好。

综合比较下来，这个价钱还是能接受的。

“价钱我能接受，我就要40个粽子。小哥，每天的口味是不是都不一样？”

“口味不固定，卖啥看心情。”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摆摊已经很辛苦了，啥口味还有要求，还让人活不活了。

四十个粽子，量不少，不过他也管不着，把粽子卖完就完事了。

早卖完早收工。

才卖一天，这第二天就有回头客和新客来了。

对他的粽子是真爱啊。

说话这功夫，粽子已经复热好了。

旁边的张大爷也盯着粽子摊的动静，已经念叨一晚上了。

不来一个都说不过去。

“小哥，也给我来个鲍鱼的，最近肠胃不好，就不吃辣的了。”

他是老胃病了，曾经也无辣不欢，现在年纪摆在这。

不敢不注意。

收获两个回头客，刘一杰心情不错，顾客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成就感爆棚。

这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

董格球一早就被爸妈拽起来了。

往常只有她催促的份儿，今儿成她被催的了。

“董格球，赶紧的，洗漱完，我们早点去考场。

要了吃不上……不是，晚了，路上就该遇到早高峰了。

一堵车，那可不得了。不知道会不会迟到呢……”

董格球瘪了瘪嘴，啥迟到啊，九点开考，现在才七点十分。

他们家过去，步行也就十多分钟，骑个毛驴几分钟。

开车……就差距离在近点了。

为啥开车，能有个休息的地方，省的在考场外面站着。

明明就是想吃粽子了，别以为她不知道。

昨儿，卖的粽子，在她回到家，就发现粽子全都被吃光了！

还意犹未尽。

两口子美名其曰，为了她的胃不难受。

真是栓Q了。

到底是送她高考啊，还是急着去干饭啊。

“今天得多买些粽子，我带去单位，跟那些老姐妹分享。

她们还吹嘘，她们自己包的粽子味多好！

明明就不咋地。”

实际上，是董妈手残党，不会包粽子，心里嫉妒。

说包的不如外面卖的味道好。

最近正在寻觅哪家粽子卖的好吃，带去单位找回面子呢。

董格球看着窗外，叹气，“害，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啊。”

屋内弥漫着烟酒味儿，葛州打开门，脚下就放了一个啤酒瓶。

昏暗潮湿地下室，终日不见阳光，这就是他的原生家庭。

“葛州，帮我倒杯水！”

醉酒的母亲躺在沙发上，葛州拧眉走过去。

“水给你放着了，我还赶着去考试，出门了。”

“你再努力，有什么用啊，乖乖听我的话，去卖酒不是能赚更多。”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葛州，早点出来赚钱，帮我一块还债，你爸欠了一屁股债。

光靠我，得还到什么时候……”

葛州握紧拳头，整个人都是绷直的，听到女人的话，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那是你们的债，凭什么要我帮你们还。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要走！”

少不了是一顿嘶吼。

葛州抬起腿，推开门，离开了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只有接触阳光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