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几乎秒回了我的信息。

“那还要见面吗？”

“见，但是要快点，我马上得赶飞机。”

我再也顾不得姐妹情深，丁零哐啷地梳洗，又风一般跑了出去。

影帝车子停得很隐蔽，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指间夹着半根烟，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脑袋。

春天的大早，还是有些冷的，他见我来，弯腰从后座拿了一件带着体温的风衣给我：“这么早起来？冷不冷？”

“不冷。”我把衣服往回推了推，他好像穿得很单薄，应该比我更需要。

他笑了笑，直接把衣服披在我肩上，拍了拍我的头顶：“好了，见到你就好，我走了，回见。”

呃……

我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松树的清冽混合着风衣上淡淡的古龙水味，侵袭了鼻腔。

是我想得那样吗？

应该不是……

接下来很久，我都没有他的消息，复试现场也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也没有。

我想告诉他，我复试通过了，我们会拍同一部电影了，但我没有……

我演的是女主角年轻的样子，和贺铭不会有对手戏，我很忙，打工赚生活费，学习，等等……

压力过大，我发挥失常，导演一遍遍咔咔咔……所有人都露出质疑的表情。

最后导演看不下去了，让我去找找感觉，找个屁感觉，我只想哭，干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在那里，一边画圈一边哭。

就是这么窘迫的时候，他来了，递给我手帕：“米欢，要加油。”

我不想说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脑袋：“可以吗？”

我抬头，望进他眼里，没有质疑，只有信任。

受到鼓舞，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回去，每一条都是一把过。

刘导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夸奖：“年轻人，要保持。”

我不自在地侧了侧身，腼腆地笑了。

拢共也没有几场戏就杀青了，刘导说要请大家吃饭，我自然屁颠屁颠按照短信的地址去了，结果，只有我一个人。

我准备问问怎么回事，刘导出现在包厢里，就我们两个人。

他说：“小米啊，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我还傻乐呢，点了一个糖醋排骨……或许是我的错觉，刘导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我竟然以为，他是嫌贵。

等了半天就我俩，那我还能不懂吗？

这叫：“潜规则！”

4.

就当我实在推不开他的劝酒时，有人敲门。

刘导极度地不耐烦：“谁啊？”

“我，贺铭……”

毕竟是影帝，又是资方指定的主演，刘老头很给面子，将人请了进来。

“哎哟，贺铭啊。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正好来吃饭，看见你助理在那儿呢，赶紧来打个招呼。”他俩应该差不多年纪，刘老头比他显老不说，还有一股难闻的烟味……

“那一起吃点儿？”

贺铭侧头看了眼我说道：“哟米欢也在啊，那就一起用点儿呗。”

都是千年的狐狸，刘老头一下就明白了，可就这么放走，多没面子？

他硬是拉着贺铭拼酒，而我在一旁活像个服务员，我看着贺铭一杯接着一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偷偷把他的酒换成了白开水。

他喝了一口，朝我眨了眨眼睛。

刘老头太能喝了，喝了半宿，才把他干趴下，贺铭喊了他的助理把人送走。

我看贺铭摇摇晃晃，赶紧扶他，谁知道他把脸凑在我耳边说：“我好像醉了，先你回学校。”

热气酒气混合着古龙水味，差点把我也给熏醉了。

在车上，他头歪向另一边，似是有些难受，松了松衣领：“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动作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