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侵略如火
A+ A-

铁佛横眉一挑道:“想必阁下就是朱略喽!”

朱不笑笑道:“不错。我们兄弟二人誓报杀父之仇,我大哥后来继承了朝阳洞洞主之位。不才朱略,十八岁时潜入中州,混迹二十余年,终于等来这大好时机!”

铁佛冷冷一笑道:“难怪你要主动请缨去搬救兵,原来是早有预谋。按道理这个差使本来非云老四莫属。”

朱略咽一口唾沫,继续神采奕奕地说道:“不错,你说得分毫不差。铁兄,几十年来我目睹这大雄王朝吏治**、勾心斗角,奸王雄尊得势、一手遮天,大雄国运气数将尽,已是江河日下之势,你又何必愚忠?我突瓦部由天可汗励精图治、求贤若渴,你何不反戈一击,与我等英雄一起开疆拓土,成就一番伟业?”

铁佛忽然眼前一亮:“听你这么说,莫非北山七派此次来袭,不仅仅是为了夺取各派神兵这么简单?”

朱略道:“不瞒铁兄,我等不过是打前站的先锋,攻占卧龙山庄,只是第一步而已。我由天可汗志在中原,待我突瓦大军一到,必定是摧枯拉朽之势,平定中原指日可待!铁兄若愿辅佐明主,我当鼎立举荐,凭铁兄之能,一定不失公侯之位!”

铁佛摇头道:“朱兄此言差矣,我大雄王朝虽然眼下奸王当道、国祚不昌,但所幸天子圣明,又有良臣卢可任卢大人匡扶朝局,将来必可铲除奸邪、再造乾坤!老衲虽是一卑微匹夫,又岂可叛国卖主求荣?朱兄,你虽在背后偷袭我,念在大家数十年交情、又各为其主的份上,我并不怨恨你。不过,此后再交手,你我便是死敌,老衲可不会手下留情!”

朱略语重心长道:“铁兄,你铁甲金刚罩的金身已破,四大金刚已重伤三人,试问卧龙山庄如何抵挡我北山七派一千铁骑?况且还有十万雄兵在后!我看你不必固执了,还是早些弃暗投明为好!”

铁佛叱道:“住口!战端一开,我中州必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因你一族之野心,扰我千万黎民百姓,真是岂有此理!有老衲在,卧龙山庄不会丢!有卧龙山庄在,你们休想踏过卧龙山半步!”

“老大说得不错!姓朱的,找打!”一道白影掠过,数枚铜钱飞来!

朱侵、朱略以为是太平的夺命飞钱,惊骇间纷纷闪避。就在这个空档,铁佛已被那白衣人救起、以迅雷之势撤回西门之内!

那铜钱虽是来势迅疾,却无力道、也无准星,势穷而落,并无半点杀伤力。

朱略跺脚惜道:“原来是云老四虚晃一枪,可惜跑了铁佛!”

那白衣人正是老四云侯,他使诈救起铁佛,迅速退回西门,与重伤的太平会合。三人正在商议对策,北山七派已对西门发起猛攻。西门守兵死战,但领军大将铁佛、太平重伤,众人着实抵挡不住北山七派高手的屠杀。眼看敌军已攻上墙头,守兵死伤甚众,三人商议后决定保存实力,于是放弃西门,率领西门守兵撤入大公子上官无恨把守的第二道防线——月牙谷。

此时庄主上官一鹤已闻讯赶来,得知战况后,安抚铁佛、太平好生休养,命上官无恨多准备滚石、檑木、陷阱,严阵以待,又命云侯再次出庄前去金汤寨求援、并将突瓦即将大举入侵的紧急军情上报朝廷。

刚刚布置完毕,朱侵、朱略率领鱼鳞堡鱼家傲、落霞寺色和尚、血衣派七散人以及数百铁骑已经杀到。

这月牙谷,两侧是三十余丈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道细约两丈、弯如月牙的狭窄过道,仅可容四五人同时并肩得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待北山七派进入谷中,上官无恨命人放些滚石、檑木下去,砸死、砸伤数十人马。众人乱作一团、慌不择路,又触发陷阱机关,飞箭、梭镖四射,死伤无数。朱略知有埋伏,却不知如此机关重重,忙率众人撤出月牙谷,退据西门,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正对垒间,忽然有小厮飞马来报上官一鹤:“北门受到北山七派高手和数百人马的第二轮猛攻,二公子上官晚歌身陷重围,性命危矣!”

上官一鹤急道:“晚歌剑法卓绝,又有神枪小裴常在左右追随护卫,何以情况如此糟糕?”

报信的小厮回道:“战事紧急,只知二公子和裴小爷先后杀入敌军,详情未明。雷三爷伤势未愈,在北门苦苦支撑,特差小人飞马前来求援!”

铁佛叹口气,恨恨然道:“我原以为北门只是佯攻,敌人声东击西,主攻是在西门,所以料理完北门之后便急匆匆赶来西门。如今看来是老衲失策,误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非但西门没有守住,反把小晚和北门置于危险境地!”他跺一跺脚:“罢了,老衲去和他们拼了!”急切之间气息紊乱,不禁咳嗽数声。

上官一鹤虽是心急如焚,却安慰道:“铁兄弟不必自责,北山七派此次是有备而来,高手众多且阴险狡诈,一时挫败岂能怨你?”

太平道:“总归是我们无能,但愿云老四能尽快请来援军。”

上官一鹤道:“平二弟何出此言?大家同心协力,纵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千万不要再说丧气的话!算来对方的高手差不多都已现身,不知北门敌军主将是谁?”

大公子上官无恨掐指数来,道:“七派高手中,白鹿镇、黑鹿镇的三头伤鹿已被缚于北门,朝阳洞朱氏兄弟、鱼鳞堡鱼家傲、落霞寺色和尚、血衣派七散人尽在西门,只有火灵教的宋玄河未曾露面。诸位叔伯已尽全力,孩儿岂能作壁上观?父亲在此坐镇,我去北门把小晚救出来!”

上官一鹤摆一摆手,抄起一把长剑,道:“无恨,你还是助你铁大叔、平二叔据守此处吧。他二人负伤严重,遇敌情你应挑起担子、担当主力。老夫要去北门亲自会一会这个火龙太岁宋玄河!”

铁佛道:“庄主只管速去,老衲已恢复六成功力,再有五个时辰,十成功力便可完全复原,这月牙谷,交给老衲了!”

上官一鹤道:“铁兄弟不可逞强,我闻你混元铁甲的金身已被透骨黑龙钻所破,想来必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还是静养为好,万不可逞一时之勇。”

铁佛道:“庄主无需担心,你有所不知,老衲这‘铁甲金刚罩’已练至第十层,除了十层混元铁甲之外,还附有一层天罡金甲。老衲受的内伤,并非是因为金身被破,而是受那朱侵阴阳缠龙手的掌击所致。待老衲运气调息几个时辰,凭这天罡金甲,又是刀枪不入之身了!”

上官一鹤道:“原来如此,那这月牙谷便可无忧了。不过,我闻那透骨黑龙钻总共十一支,只怕还有一支尚在朱略手中,你可要千万小心那叛逆的暗算!”说罢,又吩咐众人提高警惕,便手提长剑,匆匆向着北门飞奔而去,暂且不提。

且说那老四云侯自离开卧龙山庄后,运起他的“千里流云功”,飞身向金汤寨奔去。不出一个时辰,他已奔走一百余里。日头已近中天,虽有微风,也是温暖和煦。云侯不觉间双颊微红,额角渗出点点汗粒。眼见前方山岗绿树成荫,甚是繁茂浓密,中有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云侯便收起功力,寻一棵大树荫凉地,盘膝而坐,运气调息,稍作休整。

蔚蓝的天空里,几块浮云漫无目的似的飘来飘去,时而把那日头遮住,使大地微微一暗,时而又游向远方,光线重又明媚,大地便又重现斑斓色彩。头顶上硕大的绿色伞盖里,不时传来几只鸟儿啾啾的叫声。鸟语花香,暖意绵绵,如此温柔**的境地,真是快要把人催眠了——如果不是一只小飞虫意外闯进云侯的鼻孔里,让他刚才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的话。

突然,云侯微闭的双眼瞪得滚圆,警惕的目光里闪烁着寒冰一般的光芒。他在刹那间发力,腾空翻滚而出,谁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在一瞬间位移到了十步以外!

又退了三五步,云侯才冷冷一笑:“树上的朋友,藏头藏尾算什么好汉,若是为了云某而隐匿于此,就请现身吧!”

翠绿色的树叶哗啦一响,只见自那大树的枝丫上窜出一个青衫剑客来:“云四兄好耳力呀,我自问已经十分小心,尽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察觉到了。”

云侯倒是爽朗地哈哈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欧阳家的牧兄。你适才的确是藏得天衣无缝,云某惭愧,未听见任何异响。不过,好在云某脑子还算好使,在你的百密一疏之中发现了破绽。”

青衫剑客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来,道:“未知哪里有疏漏之处,还请云四兄指教。”

云侯笑道:“指教不敢当,其实就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破绽。请问牧兄,刚才是否听见我打了一声不小的喷嚏?”

青衫剑客眼珠一转,接着恍然道:“我想,我可能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云侯道:“牧兄聪明的很,一点就透。可惜聪明有些过头,你提前藏匿在树杈上,为了不使我觉察到异响,屏气凝息,这没有错。但这鸟兽乃惊疑之物,一有不慎便会惊吓到它们,四处飞窜,引人警觉。你为了把树上没人的假象做真,便用内力将鸟儿吸附在树枝上,使它们只能叽喳鸣叫,却一动也动弹不得,这就叫做欲盖弥彰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一个喷嚏发出巨响,那鸟儿受了惊,却没有飞出一只,这有违常理之事,岂不令人起疑?”

青衫剑客抱拳一笑:“久闻卧龙山庄云老四胆大心细、智勇双全,鄙人今天真是领教了,佩服之至!”

云侯道:“牧龙剑,你若真佩服我,把我当朋友,就应诚心以待,把树上的另一个朋友请下来吧!”

青衫剑客牧龙剑故作诧异道:“树上怎会还有人?云四兄说笑吧!”

  1. 上一章
  2. 章节目录
  3. 下一章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