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啧啧叹了两声,还没说话呢,胖子先言语上了:“哎哎哎!有没有那种特别漂亮又特别温柔的小妹妹!”
小涛立马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他妈小妹妹呢!孟林西一个不够你折腾的是吧!”
二狼挑了下眉毛:“他跟孟林西怎么了?”
“你走的早,还不知道呢吧!这小子跟孟林西勾搭上了!孟林西跟你这儿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上凑,到了胖子那儿立马儿就变千金大小姐了!孟林西在城里上大学,这小子颠颠儿地跑了七八趟了,两个礼拜差不多就去一次,又是送钱又是送东西的,跟他妈伺候宫里娘娘的太监差不多样!”
胖子在一旁哀嚎“我艹!你他妈就会在二狼面前揭我老底儿是吧!”
“他俩这是成了?”二狼问小涛。
“切!要是真成了我就不跟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看啊!这小孟子就是耍这个死胖子呢!充其量就是逗着他玩儿!到时候跟他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就算是完活儿!完事儿在城里勾搭一个小白脸就跟这个死胖子拜拜!”小涛咧着嘴角笑,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胖子仿佛被说中心事,撅起嘴,积聚起全身力量,准备给小涛狠狠一击。
二狼笑了一声,及时拦住他。说道:“好了好了!”
胖子不满地怒哼道:“我跟你说,要是我跟西西成不了!全是他咒的!”
“哎呦我...还他妈西西...我们打小儿就林西林西地叫,就你恶心巴拉的!”小涛一边说一边笑。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扭打成一团,二狼连忙拉开。
“行了你俩!别闹了!”
“二狼你给我做个见证,我跟他打个小赌!他跟孟林西要是成了!我给他五千块钱!要是没成,他给我五百我就知足,行吧?”小涛严肃下来,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你就真觉着我俩成不了是吧?”胖子看着小涛,满脸都是不服气。
小涛嘿嘿笑,眼睛看着二狼说“瞧得起瞧不起走着瞧呗!”说着话又转过头去,苦口婆心地跟胖子说“真别怪哥哥劝你!真不是看不起你!前两次林西回来我是发现了,这丫头呀!变样了!我真不是吓唬你,哥哥往澳城跑这一趟也算是没白跑,外面那些姑娘们什么样,我也能在林西身上看出个七七八八!你那点儿钱,真不够干嘛的!”
胖子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他说道“我说,你看不上我就看不上我,你说西西干嘛?”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不让说!说什么话都不听!等到时候让孟林西玩死的时候可别找我。”小涛冷哼一声,把头一偏,一脸再也不想管这事儿的样子。
二狼却颇不以为意,他挑眉说道“胖子一个大小伙子,还能让个姑娘家的玩死啊!出息!”
“不信你看着!”小涛冷笑。胖子转过脸看别的角落,完全不想再聊这件事儿了。
二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不能让哥几个没话可聊,他捻了捻手指肚,开口说道“我在那边儿认识了一个小兄弟,挺好玩儿的,给你俩讲讲...”
小涛虽然不喜欢胖子总是被孟林西牵着走,但也这也算不上两人之间的什么矛盾,二狼岔开了话题,他自然也就跟着聊起来。
二狼在家里晃悠了几天,有村邻朋友的跟他聊天,不可避免的就谈到之前养羊的事儿,二狼总是笑一笑,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对二狼来说,不管自己将来有多大的成就,挣多少钱,这件事儿,可能会是他一直不敢提及的话题。是他经历的第一次挫折,只要想起来,那种难以呼吸的压抑感觉还会涌上心头。
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让他元气大伤,以至于这之后的很多年,他都不敢提起这件事儿。
二狼请假也没请太长时间,在家里面帮着刘乃利干了点儿活儿,又去小涛那里吃了几顿饭,就到了该回临水的日子了。
二狼告别了父母,背着回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个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陶会兰做的菜馍馍,一个人往村口走。
到了村口的时候,却意外看见了小涛和胖子守在村口,两个人靠在一辆黑色桑塔纳边上,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看见他从远处走过来,两个人直起了身子,遥遥朝他招手。
二狼挑眉,舔了舔嘴唇,快步走上前去。
“你们俩这是要干啥,不是说了不让你们送我吗?”二狼问小涛和胖子。
二狼倒不是多舍不得分别,只不过觉得这送来送去的有些娘们唧唧的,让他觉得不爽快。
“这话说的,咱们三个在一起,啥时候听过你的话呀!”胖子嘴里叼着半根烟,眯着眼睛,嘴角带点儿笑。
这话倒真是假的,从小到大,二狼在他们三个之中都是说了算的那个,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三个人已经很少出去打架混日子了,关系倒是也渐渐变得平和起来。
毕竟,他们都长大了,意气风发和热血冲动已经被磨圆了不少。
二狼偏头嗤笑了一声,并不跟他们计较。
小涛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散花烟,抽出一支递给二狼。
二狼一只手挎着背包带子,一只手从容接过香烟,叼在嘴里。看着小涛掏出一盒火柴,擦的一声点上,手挡着风递到他嘴边。
二狼脖子朝前面一伸,烟火相接,他两腮一动,轻吸一口,袅袅烟雾从两人中间飘逸出来。
他吐出一口烟,含笑问道“你俩这是非送不可了?”
昨天他跟他们说了好几遍不用送他。
显然他们两个都是不打算听的。
小涛手里把玩着火柴盒,斩钉截铁说道“非送不可!”
二狼记得小时候,小涛作为他们三个之中的“贵公子”,最是胆小怕事,他说一小涛不敢说二。
可是这两年,小涛终究是没听他嘱咐的话,一个人跑到赌城输了不少钱。
大家都长大了,谁也不用听谁的话了,谁也不能管谁了。
只是情意还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