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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集,
袁腾当时是你老板,身为他属下,为他着想很正常。
我正全身紧绷时,沈世林说了一句嗯,你的乌龙鱼很漂亮。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多说什么题外话,而是重新打开之前那份文件,说嗯,合同我看了,可以过。
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想到之前江陵要将我裁掉,是沈世林将提议驳了回去,满是感谢说呃,沈总,谢谢您给我机会,这次失误我有很大责任。
他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充满警告时警醒说嗯,没有。
第二次,我从办公室出来工作了一下午,江林来找过我,只不过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如往常一般交代给我工作,便离开了。
我自然没有说什么,既然有些事情需要蒙上一层纸,那谁都别去戳破。
快要下班时,我接到一条意想不到的电话,是许久都没联系的乔娜,他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我和乔娜之间残存的友谊,从我离开他手下做事后,一切都已结束,我们之间也再无需说太多。
很多事情其实时间早已经给出答案,我没想到他还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意外了许久,不过也没有拒绝,下班后便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乔娜所约我的地方是我们以前读书时经常爱去的小餐馆,她已经点好了东西在等我。
我到达那里时,乔娜给我点了以前我最爱吃的椰汁西米露,他将杯子推到我面前说这间店我们好多年都没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包入座说嗯,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西米露。
乔娜说当然记得,我们当年最爱吃的东西。
我不知道乔娜这次约我出来是因为什么,她怀旧的话语并不是我爱听的,因为往往是因为这些回忆才讽刺了现在的现实。
我没有接他的话,乔娜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我们两人将面前的东西吃完,乔娜才苦笑说,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已经一句话都没有了?
我笑了笑,将服务员最后上的一个饭后甜点,用刀从那小碟内的长方形蛋糕上横切一刀。
我笑着说每个人都会长大的,没有话说很正常。
乔娜愣了一会儿,大约没想到我会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生疏说得如此没有伤感,仿佛这本该是我们友谊的最后出路。
我将那一块蛋糕夹到它碟内,轻轻说了一句我不怪你。
他拿餐具的手一顿,目光满是疑惑看向我。
起初他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后来慢慢地又演化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下半段话没说完,我低头一口一口吃着蛋糕,直到感觉甜腻才停下动作,说去沈董事长那儿为我求劝退书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他的慌张被笑意取代。
他放下手中沾满奶油的勺子,说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你会知道。
他话语顿了顿,语风一转,说是你被劝退确实是我的决定。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娜冷笑了两声说哼,还能因为什么?
从我们同校读书开始,你因为外在条件优越,永远都是丝毫不费力获得万众瞩目,而我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你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
他自我嘲讽地笑了一声,说这个行业规则你也知道,长得好比什么都有用,反而能力还在其次,每个人都有私心和危机感。
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出去应酬吗?
哼!
我费了一个月跟进的单子,就因为你在那客户面前软软地说了几句话,敬了一杯酒,所有的一切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我作为你的上司和你曾经的朋友,当时的我很难堪。
你知不知道,我没想到乔娜会和我说这些话?
我记得以前他确实带我出去应酬过一次,当时我们两人是跟在沈董事长身后,对方是一个传说中特别难搞的客户,无论乔娜多么正经,和他谈合作后,他所获得的一切有力的回报,对方都始终打着太极。
不过那客户特别好色,总时不时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我。
我当时见乔娜说的那么费力,便利用了她这点,和她敬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谄媚的话,她一高兴就签了。
我还记得当时那场饭局完事后,沈董事长还难得赞了我一句吉利。
那天的乔娜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只感觉从那以后,乔娜很少带我出席那样的应酬,就连接触沈董都少之又少。
乔娜见我一副回忆的神色,她说你也知道,当初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因为利益关系,从中开出一条这么大的缝隙。
我不想将我所有的努力全部都一文不值,败在你这张脸上。
我一直隐隐约约知道乔娜疏远我的答案,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我皱眉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争什么。
乔娜语气忽然冷下来,说季警卫,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善良,你在我手下做事的时候,我确实一直架空你,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没少耍花样,你以为现在的江铃能够忍你多久?
嗯?
他靠在座椅上讽刺一笑。
呵呵,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埋一颗炸弹。
我没说话,乔娜笑了一声,她说其实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提拔到万友。
我们虽然没有红过脸,可现在这样不咸不淡的模样,比红脸更糟糕。
有利益纠葛,自然就有冲突。
我低头再次吃了一口蛋糕,说,这里的甜甜变得真是糟糕。
乔娜坐在那儿看着我,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哼,谁不是呢,我也好久没来了,大约是患厨师了,以后不来就是了。
我说好。
我和乔娜分手后,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意识,分外麻木。
很奇怪,这是第一次才有的。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勉强支撑生活的家庭,每天看见父母那么累,我的唯一目标便是努力读书,有一天给他们优渥的生活。
可到现在,身边一个个人离我而去,好像并没有人稀罕我这从小的目标,仿佛一个人自给自足就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像幽魂一般走了多久,直到停在一间装修华丽、灯光耀眼的婚纱店外,驻足在橱窗位置,看向里面一排洁白无瑕的婚纱,脚步甚至没有任何停歇地走了进去,就像着魔了一般,直到里面的服务员簇拥地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时,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失态。
想要离开俨然是不可能,只能满脸尴尬地说嗯嗯嗯,我来试婚纱。
一位穿工作服的员工笑容满面。
吻啊,您男朋友呢?
我想了想说呃他他很忙,不在。
嗯,让您一个人先挑选吗?
我说是。
呃,我想先选。
他领着我上楼去了一层阁楼,在那一排灯光内的婚纱里为我挑选了一件,那服务员领着我去试衣间换下。
我换完提着裙摆出来后,望着镜子内的自己,有一瞬间恍惚。
服务员站在我身后,满口笑容赞叹道哇,小姐身材纤瘦有度,这条婚纱是人鱼线条设计,穿在您身上恰到好处。
握手在婚纱面料上缓缓抚摸着,手下的触感柔软舒适。
服务员还说啊,如果您先生看见,一定会喜欢。
我恍恍惚惚看着镜子内的自己,低头看向腰上耀眼的钻石。
服务员说这些钻石都是手工绣上而成,一般钻石的漆面只有 57-58 的刻面可撤婚纱上每一颗钻石刻面达到89个刻面,是目前最完美的技术。
我望着那些璀璨的钻石,觉得眼睛有些花,便抬起头重新去看镜子内的自己,视线一晃,忽然和镜子内一位男人相撞。
我愣了一下,有几秒没动。
坐在休息室内,斜靠在沙发左端的男人,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多久,手中端着精致的咖啡杯悠闲品尝着。
我们两隔着镜子对视着,直到工作人员看我望向镜子内,发呆,笑着问小姐,怎么啦?
我将视线收回,忽视掉镜子内某一角,手继续抚摸着婚纱上的璀璨钻石,自言自语呢喃了一句嗯,好像不是很好看。
工作人员以为我在和他说话,他笑着问我是觉得哪方面不满意?
身后传来一句声陷低沉的男声,他说我觉得很适合。
我轻笑问了一句是吗?
嗯。
我说虽然适合,可时机不适合,我不能带他回家。
工作人员听到对话有些疑惑,回过身循着声音看去,视线落在挽在一起珠帘的休息室内,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慢了一节拍,随即快速唤了一声沈先生。
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休息室内的试衣间内传来一声清脆娇甜的女声世林,这件怎么样?
好看呢?
我刚才换了好久呢。
他侧过脸看过去。
顾莹登穿一件婚纱走了出来,脸上一派幸福的笑容,目光专注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沈世林。
身后有两位工作人员为她拖着裙摆,沈世林事先落在顾迎登身上,称赞了一句嗯,很漂亮。
顾营灯一听,满脸娇羞,还有些不肯定地问嗯哼?
真的吗?
是真的吗?
沈世林伸出手,在顾英灯挽起的发丝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她。
我站在那里,提了提裙摆,对视线还停留在那对金童玉女身上的工作人员说嗯,我想换下来。
工作人员回过神,立马指着不远处的试衣间说啊,那我们去那边换。
霞为我提着裙摆,引着我进了试衣间。
等我换了出来,沈世林他们已经离开了。
休息室的沙发上空落落,仿佛刚才的对话是一场梦境。
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服务员走上来,微笑说小姐,婚纱已经为您包好了,请问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我疑惑说。
嗯,我还在考虑,并没有说要这件婚纱呀。
工作人员笑答啊,沈先生已经为您付款了。
我还想说什么,已经有两位工作人员将那条裹好的婚纱递到我面前,我从婚纱上移开视线说嗯,谢谢。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件厚重的婚纱扛回来放在床上。
我看了许久,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电话在此刻响起。
我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电话内是徐婉怡的声音,她第一句话便是季金卫,你妈明天结婚,你来不来?
我良久没有说话,只听见徐婉怡电话内传来迪厅的杂音,她忽然在电话内大声说季靖威,你妈真是不要脸,你平时在我面前怎么就那么厉害了?
面对你妈你连个屁都打不出!
你亲妈撬墙角的滋味怎么样?
好受吗?
啊?
我告诉你,你那天最好不要来,你来了只会让你们家丢脸,连我都臊得慌!
哼!
亲妈抢女儿的男人还要结婚了,真是国际大丑闻!
我四脚朝天倒在床上的婚纱上说。
啊?
谁说不去?
我妈结婚我为什么不去?
嗯?
怎么了?
被亲妈抢了男朋友很惨吗?
丢你徐佳的脸吗?
啊?
你要是怕丢脸,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
徐婉怡在电话内愤怒道。
喂,鞠婧蔚,我可是为你好,你他妈什么态度啊!
我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徐婉怡,你幼稚不幼稚,你这张嘴还是留着去哄你姐夫吧!
徐婉怡大爷是喝了酒,气得在电话内大叫着。
我指甲在挂断键上狠狠一按,直到电话彻底寂静,直到耳边再也没有徐婉怡的声音,我才觉得周边的空气是活的。
第二天,我和江玲请假一天,她问我请假的理由是什么,我在电话内说我前男友今天结婚。
江玲听了有一瞬间没说话,大概在脑海内因为我那句话浮想联翩什么,过了大约3秒,说好准了。
我请好假后,便从柜子内拿出一件颜色艳丽的裙子换上,出门拦了辆车往婚礼上赶。
郑江的父亲在他20岁那年因为患病身亡,他母亲在几年前离世。
婚礼办得并不大,只是几家亲戚坐在一起吃个饭。
我到达那时很少穿红色衣服的母亲,今天难得穿了一件颜色喜庆的红色风衣,脸上笑起来的皱纹非常明显。
可就算和新郎相差这么多岁,大约是这一天太过特殊,并没有显得他多么苍老,反而有种枯木逢春之感。
他身边的郑江难得一身正装,看上去也是人模狗样。
两人站在门口忙迎接着客人,我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他们。
郑江送走客人,抬眼时正好看见我站在他们不远处,他表情和动作同时一致,明显有些紧张。
我带着笑意朝他们走过去,像每个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客人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我妈手中,拍了拍他的手新婚快乐。
我妈明显带着警惕,我猜他一定以为我是来大闹他们婚礼的。
果然,他眼睛死死盯着我,语气含着警告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嗯,当然是来参加婚礼,你们不是希望我来吗?
我妈明显不信我来的目的这么单纯。
正要开口说什么,是一旁的郑江立马扯住他,示意他别说话,便侧过头对我说啊,你能够来,我真的很高兴。
我说郑家希望你的决定能够让你从此以后都像今天这样高兴。
他非常肯定说。
我相信我的选择。
我随着他们进入宴席,坐在席边的许婉怡一眼就看到了我,他走过来将我往他那一桌扯,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问嘿,你来干什么?
你妈已经够丢脸啦,你不会还想来抢亲吧?
我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看向每个想从我脸上搜寻八卦点的人,对徐婉怡说我今天看上去像是来抢亲的吗?
徐婉怡重重一点头,我笑得越发开心了。
我坐在宴席内,一直有亲戚走上来和我攀谈,笑着说我妈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了。
我都一一笑着应付着,等他们转过脸去,脸上闪过一丝笑话之后,我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台上我妈和郑江满脸幸福的交换戒指。
徐婉怡时刻注意着我,仿佛我稍有不慎就会想不通。
一直到两人交换完毕,台下掌声响起,有彩带在他们头上纷纷飘落。
我和郑江隔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对视着,他对我笑得灿烂,就像多年前我和他吵架,两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出租房内。
郑江对我说警卫,别离开我。
我气消,便不再和他闹别扭,说了一句好,我不离开你。
他脸上瞬间就笑开了花,而现在,是他离开了我。
我收回视线时,徐婉依挨在我耳边说吉晴薇,你好像哭啦!
我快速别过头去,用手一擦,转过头看向徐婉怡说没有,我没哭。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低低骂了一句哼,小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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