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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集,我们到达颁奖典礼,到处都是来来往往衣着鲜艳的明星,就连高中时候所疯狂迷恋的电视剧内的演员,偶尔能够碰上一两位。
在灯光下,那胭脂水粉所铺盖的明星都有些虚。
坐次排位都很有讲究的,坐在前三四排的人都是贵客,四五六排的差一点,我和沈世林一入场,就有人直接引着我们坐到最前面一排。
虽然我很故作安静和镇定地坐在他身边,可总觉得身后无数的视线在往这边打量。
反观沈世林,坐下后自始至终都是坐姿端正,目光平视前方,没有一句话,却又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舞台上灯光闪烁,不一会儿,很快颁奖礼就开场了。
其实颁奖典礼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主持人在台上声嘶力竭,照着台词本念着。
对于围观的人来说,这过程其实是枯燥的,可对于参加此等奖项的人来说,这过程无论多么枯燥,也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也不知道主持人念了多久的台词,依次请出得奖的明星,依次颁好奖项后,最后才搬出压轴固赢灯。
顾应当在所有热烈掌声中盛装出席。
他站在台上,一身光芒,脸上带着矜持,有恰到好处的笑意,站在舞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他说了一些开场致辞之后,便被主持人接捧,介绍起他所主演的那部电视剧的意义和影响。
顾莹登站在高台上,视线明显在台下巡视着,不过很快,他在第一排便看到了沈世林,眼睛内是骄傲和欣喜,他似乎想得到沈世琳的回应,可惜沈世琳坐在那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他目光只是特别冷静地落在顾迎登身上,没有和他任何眼神互动。
顾迎登眼里明显闪过失落,不过很快他又笑得灿烂,开始在台上接受奖项。
我耐着心思坐在沈世林身边差不多三个小时,当这场颁奖盛典快要落幕时,影视公司老总的助理将我邀了出去,亲自和我说他老板想请沈世林之后去会所庆祝。
我翻开沈世林接下来的工作行程,发现最后颁奖典礼结束后并没有什么安排。
内秘书态度又诚恳,我并不清楚情况,只能告诉他需要去问一下沈总。
那秘书和我笑着握手说那麻烦季秘书了。
我也笑着和对方握手,回到颁奖典礼的礼堂内时,节目已经接近尾声,正满是沸腾的模样。
我弯着腰来到沈世林身边坐下。
因为礼堂太过嘈杂,我靠近他,挨在他耳边询问道沈总,华归影视的吴总说之后要请您去会所为顾小姐庆祝。
鼻尖有一股男式洗发水香味钻入鼻腔,我说完那句话,立即往后退,等待他的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见。
他似乎也注意到我没有听见他的话,便缓缓俯过身,嘴唇贴在我耳畔,声音不高不低,却非常清晰,说了一句不去。
我感觉到耳朵被一股灼热的气息给包裹,心忽然露了一节拍手,下意识死死握住自己手中的公文包。
沈世林身体及时往后收,我明显感觉他唇在我耳畔轻擦了一下,我身体莫名一惊,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好像听见沈世林哼笑一声,等我回过头去看时,他已经端正坐好,目光继续看向舞台之上。
就在这短短几秒内,让我之后十几分钟坐在那始终都不敢乱动,甚至连台上主持都说了什么,来来去去哪些明星都不知道。
一直到颁奖典礼还有10分钟散场,滑轨影视的秘书再次打电话来问我,结果我随便拿了一个借口,非常婉转又客气地拒绝了。
在最后几分钟,我和沈世林提前散场,在经过一处大堂时,正好和华规影视的老板相撞。
华规影视的吴总看见我们了,便笑着走上来和沈世林打招呼说沈总真是大忙人呀,刚才我让秘书来请您夜晚一起吃个便饭,等了这么久没有回应,正想着亲自来找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沈世林和对方握手,客套说好,吴总何必客气。
华贵吴总笑着说唉,这再重要,也没有重要到和沈总吃饭呀。
他看了一眼听口陆陆续续出来的记者,还有嘉宾,立马说啊,我在莱茵阁为顾小姐特设了一桌庆功宴,不知沈总给不给面子,和我一同去呀。
人家已经从请到亲自来接人。
沈世黎没有拒绝,随着华贵的武总去了莱茵阁。
到达莱茵阁的时候,庆功的人并不多,岂是华归影视的老板想尽办法来约?
沈世林当然志不在庆功,而是生意,因为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和华规影视老板的秘书都没有进去,正在大堂外的沙发处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还很长,我靠在沙发上微微眯了一会眼。
等我醒来后,顾莹灯被沈世林扶了出来。
我从沙发上用最快的时间整理好自己迷蒙的情绪,快速朝走廊出来的沈世林走去。
走近后才发现固银灯醉倒了。
他身体如树袋熊一般缠住神室里,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嘟囔着说嗯,是0,今晚,今晚,今晚的我很开心。
沈世林扶着他脑袋,眉头紧皱。
我完全没想到固银灯会醉成这样,以最快的速度在脑海内回了一圈,对沈世林说呃,沈总,我来帮您扶。
在我手即将接触到固营灯时,沈世林将怀中动乱不安的过营灯打横抱起,问我车在哪里?
我迟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却还是快速指着大厅门外说。
啊,司机已经候在外面了。
沈世林抱着固营灯从大门处走去。
我小跑地跟在他身后,立马拉开后车座的门。
沈世林将他放于后座上。
我们上车后,司机将车开动。
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反正老板没有说我能够下班之前我是不能够走的。
车子在漆黑的马路上快速行驶着。
今天夜晚的月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座城市的雾霾而被淹没,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出来。
半夜后所有人造的灯光熄灭后,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光的。
这一路上,车内都没谁说话,就连醉酒的固营灯都特别乖巧地依偎在沈世林怀中。
车停在一处私人别墅前,就有人出来接固营灯,沈世林将他交到别人手中后,固营灯似乎是感觉到换人了,有些不适应,要从那人怀中挣扎。
沈世林按住他身体,轻声说了一句乖。
顾迎登身体缓缓地安静下来。
看到这一幕时,我难免心生羡慕。
有些女人好像生来就是被男人宠爱的,而有些女人生来就好像欠男人的。
像我这种属于后者的女人,在这时候难免感叹一句世道不公。
等固营灯被扶进别墅后,我感到脸上有凉凉的雨水滴落在脸上。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下雨了。
沈世林转过身看向我,也随着我一起抬头看了一眼我,小声说了一句啊,好像下雨了,上车!
沈世林收回视线,我跟着他身后上了车。
司机本来是要先开车送沈世林的,可到一条分叉路口时,坐在后座的他忽然开口问我先从记住里。
我刚想推辞,又觉得这也太作了,便直接和司机说了我的住址。
车子开了30分钟后,到达我们的小区楼下。
我从车内抬头,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正思考该怎么回家时,沈世林忽然从后车坐下来。
我坐在车内,看见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来到我身边,非常绅士,为我将车门拉开。
他朝我伸出手,我盯着他被车光包围的手,身体莫名僵硬,抬脸看了他一眼。
他自始至终都非常有耐心地站在大雨里等我,他左肩被雨水飘湿,我缓缓伸出手放在他手心。
他将我从车上牵下来,当我站于他攒下时,他手便很礼貌地收了回去,对我说走吧。
我穿了高跟鞋。
我们小区门口的地都是鹅卵石铺成,加上今晚这场大雨,行走并不是特别快速,和男人腿长的步伐相比,慢了很多。
我努力让自己走快点,又时刻注意自己和他之间隔的距离。
沈世林似乎注意到了我这点,他脚步停了停,视线落在我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上。
他轻轻将我一戴,我人便在他肩膀下。
我有些慌张,扬起头看他。
沈世林没有看我,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的路。
他在这场大雨内说婚纱合身吗?
我脑袋如鞭炮点燃,瞬间炸开锅。
这段时间太忙,我早已经忘记那件现如今被我塞在衣柜里的婚纱。
我记得我曾搜索过这件婚纱的价钱,光婚纱上那些碎钻足够在这座城市买一座房子,如果不是沈世林今天提起,我现在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我说,嗯,那件婚纱是不是太过贵重?
沈世林说。
什么?
我说,你不知道。
他说,我并没有注意价格。
我说,沈总,婚纱是否能退啊?
这个夜晚太过黑暗,如果不是身后的车照射过来的光,几乎都看不见前方的路。
沈世林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很多东西需要用在正确的地方,才不算浪费。
嗯,可那件婚纱不适合我。
我这句话带了另一层,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
他说,嗯,总有一天,你会适合的。
他这句话很快便被大雨给淹没。
我们已经到达小区门口,雨太大,确实不适合对话。
当他将我送到楼道下时,他并没有随我上阶级,而是撑着伞站在雨里,看向已经站在阶级上的我。
太暗,看不见彼此的脸,可我总觉得他正在看我。
我搓了搓手,故作自然说嗯嗯那嗯,谢谢了嗯他站那嗯了一声。
为了摆脱掉此时奇怪的气氛,我抱着手中的公文包,一口气冲到四楼,掏出钥匙迅速开门进入,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坐那发呆了一会儿才起身,来到镜子前打量了自己。
稍微微卷的长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发丝与发丝间夹杂着小小的水珠,脸色绯红。
刚才真是太紧张了。
我捂着发热的脸缓缓蹲下,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这时才觉得自己理智回笼,庆幸刚才还好,那么暗,如果让他见到这样的自己,不知他是否会误会,可转念一想,他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又不会心存幻想呢?
切!
我讽刺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上班,我舅妈再次来了电话给我,问我那件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因为昨天太累,这件事情也基本抛之脑后。
我无比懊恼,之前为什么要因为一时逞能答应他们。
按照我现在和沈世林的关系,要想请他帮忙介绍易康制药的程总,悬,我现在目前顶多算是他秘书手下一个助理,在别人眼里算是靠近权力中心,可实际上,如果江铃在,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我只能用尽所有能够用尽的语言拖着。
舅妈当时很不高兴地问我,是不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帮扯忙?
我这人看似哪里都没弱点,可实际上又哪里都是弱点。
这些话像跟刺一样,时时刺在心头。
我说。
舅妈,我知道你很急,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能力,那你可以另想办法。
我舅妈语气弱了弱,他在电话内说唉呀,你知道,舅妈说话一直臭,只不过呀,我们那批医用胶不能在仓库放太久,药品最注重保质期了,你是知道的。
我说。
知道了知道了,大约嗯,就会在这几天吧。
我舅妈说。
呃,你确定吗?
别又骗舅妈。
我说。
对,确定就在这两天。
挂断电话后,我无比头疼,坐在那抬头一看,肖亮正满身疲惫来上班。
小霞坐在那欲言又止看向他,刚想说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被江铃喊了出去。
等他再次从办公室出来后,眼睛红红的,明显是被江铃训过,他视线正好落在我身上,眼睛内是恨意。
我察觉不对,从座位上站起来,问肖亮发生什么了?
肖亮红着眼睛冷笑说哼,对,纪金威,我没你那么漂亮,我没你那么会勾引男人,所以现在我被开除,我无话可说。
他说完这句话,便开始用箱子装着桌上的东西。
小霞焦急地问嗨,怎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
小梁说但是我和他交接的工作确实有失误的地方,可他都没检查,直接上教。
他没事,我有事。
蒋丽说。
是沈总的意思。
肖良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的狼狈,手在眼睛上一抹,东西没收完,便抱着那箱子离开。
小霞在后面追问诶诶,肖亮,你现在走了,这个月工资怎么办?
你你你,别那么傻呀!
肖亮不说话,被挺直,头也没回。
等他离开后,办公室内安静下来,我看向小霞,小霞立即别过脸去,视线落在肖亮办公桌上。
我说我去找姜秘书。
小霞转过身说哼,你别假惺惺了,肖亮不走,你就会走,我们之间总要走一个,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负责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小霞说完这句话,便冲到办公桌前,浮在桌上哭了出来。
在公司里,她和肖亮私下关系一直挺要好,小霞办事能力一直没有肖亮好,他工作上有什么难题,都是肖亮为他解决。
现在肖亮离开了,他会有这样强的情绪反应,我一点不意外。
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愧疚,小梁那天明明确确告诉我,他做过的文件不用检查,直接拿上去就好,按照这点来说,我完全没有任何责任。
如果硬要强硬牵扯到我身上,那也只能怪我太过相信对方办事能力,没有将事情办理得更妥当、保险。
下午的时候,我趁江林不在的时候,拿了一份文件去沈世林办公室找他批阅。
他批阅完万友在海边别墅所建的第二期工程的工程图,将文件盖好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要离开时小声问了一句嗯?
沈总,我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听见我的话,放下手中钢笔说嗯?
什么问题?
我说销量被开除的事情是您的决定吗?
沈世林靠在椅子上捏着我说行政部门的事情,并不归我管。
他见我没说话,又问怎么有问题?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问问,我没有在这停留多久。
从沈世林办公室出去后,站在门口垂眸,在脑海内细细思考了一些事情,忽然觉得背脊发凉。
之后那几天,我和办公室内的同事的关系仿佛像是一场忽如其来的咒语,将本来就不热乎的关系浇了个透心凉。
江铃每天来行政部开立堂会议,时常会问我们对工作上的一些认知和总结,以及在最近遇到一些突发情况的解决办法。
行政部时常都会各自提出意见,然后和谐地讨论这样的方法可行和不可行。
可这一天,我提出的意见都被同事避过不论,在相互讨论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那儿,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和我进行交流,身为上司的江铃视而不见,我感觉到我人际关系似乎正在往末路行驶。
就连一向因为电力维修通知对我愧疚万分的小霞,这段时间都对我避而不见。
我问他要资料,他都直接提前摆放在办公桌前,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我忽然明白过来,江陵这盘棋似乎下得很大。
这场会议散掉后,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才起身对要离开的江陵说姜秘书,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他脚步一顿,缓缓侧过身看向我,有些薄的唇往下微抿,他说你想和我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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