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下人把首饰盒送过来。
路思晴压下心里的紧张,打开一看——那小石头手环,还真在,她赌对了!
路思晴开心笑了,拿起来仔细翻看。
这小石头很特别,有点像水滴型状。
而手环不是银制,也不像是铜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挺轻的。
路思晴把它带在手腕上,大小刚好。
路思晴让秀微把首饰盒收好,她绝无可能嫁给谢子澄,这盒子迟早连同礼单要一起还回去。
只是她和侯府的亲事,都是双方长辈订下的,听说当年外祖母和侯府的老夫人程氏,还有孟国公府的老夫人于氏,三人是十分要好的手帕交,程氏和吕氏更是还在待嫁期,就互相许下做亲家的承诺。
这才有了路思晴与侯府二少爷谢子澄的亲事。
如今外祖母不在了,要解除婚约,可不是一般的难,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首先,要把这对渣男女从暗处逼到明处,流言蜚语,能把他们淹了。
————
深夜,安国侯府。
床榻上,谢子杰睡得昏昏沉沉,大汗淋淋!
清竹替他擦了身,端着脸盆出了房间。
床上的谢子杰突然大叫一声:“路思晴!”
屋外的清竹,脸盆都顾不上,丢在地上,匆匆跑进房。
“少爷,少爷,你刚刚叫我?”
谢子杰闭着眼,痛苦地翻来翻去,不停地喃喃低语。
清竹招来小厮,“去隔壁房间,请表少爷过来。”
容言只披了件外衣,匆匆进来,“怎么了?”
容言,是谢子杰的亲表弟,容家的产业,大半都是他在接管打理,白天丢给秀微那锭银元宝,便是他丢的。
“表少爷,刚刚少爷大喊了一声,我,我在屋外,没听清他喊什么?”
清竹十分焦急:“进来看,本来看着要昏睡的人,突然间就这样发热起来。”
容言摸了摸了谢子杰,把了把脉,“奇怪,本来压制住的毒性,怎么又发作了?”
“不过,别担心,低热,虽然毒发作,但毒性很小,大部分都压制住了。”
“可是表少爷,这样反复发作,我怕少爷身体受不住啊。”
“明天,我请大堂哥来看看,他,一定有办法。”
清竹点点头,只能是这样了。
待容言离开后,清竹趴近谢子杰嘴边,听他隐约低喃着:琴?
少爷想听琴吗?
清竹顾不了这么多,半夜三更,也不怕扰人清梦,就弹起琴来。
谢子澄气疯了,本来他就心燥难眠,对路思瑶假订亲之事忐忑不安,对吕氏安排的偷龙转凤心存疑虑,根本睡不着。
现在,还要听这难听的噪音气得谢子澄一夜无眠。
临近天亮,谢子杰手里,突然凭空多出一面小镜子,正是前世能照出化成轻烟的路思晴的那面小镜子。
那镜子闪闪发光,里面映着熟睡中的路思晴。
没一会,镜子像是融入谢子杰手里一般,消失不见。
次日,吕氏带着路家姐妹,去东大街添置衣裳。
彩蝶坊内。
“路夫人,真是好福气啊,一双女儿,一个订侯府,一个订名门望族,真让人羡慕。”
“哪里,子女的福气,和我可没关系。”吕氏掩不住的容光满面,春风得意。
“那也是你会生啊!”
“都是富贵女婿!”
成衣坊里,见到吕氏,不少夫人纷纷道贺。
昨日吕氏宗族差人送贺礼,高调宣扬,京城不少人都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路思瑶订了易城名门周家。
周家,虽然远在易城,但也是京中津津乐道的书香门第,周家祖父曾是皇帝伴读,官居四品,只是后来身体不适辞官回家,皇帝亲书牌匾,又赐下厚重的赏赐,给周祖父荣归故里,那可是当时京城的一大话题。
周祖父的儿子,在当地,是知府,他的孙子周孝祥,也就是路思晴的未婚夫,听说也考了举人,现在不知在哪当官。
“真真是好福气,指不定以后,状元郎都要从路小姐肚子里蹦出来。”
一位夫人打趣道。
吕氏笑了。
“路夫人,这是出了孝期,要给两位姑娘换艳丽点的衣服?”
“是啊,没错,孝期里穿的都素净,出了孝期就该嫁了,我家晴儿,都18了。”
吕氏今天招摇地带两姐妹出来添衣服,就是想要侯府识趣,主动上门订下日子,她也好安排。
比如就像现在:“二姑娘订了几时?大姑娘可不能比二姑娘晚呀,这可不吉利。”
“是啊,日子还在商定,总之不会比大姑娘早。”吕氏又笑了,今天出这趟门,相信侯府很快就会收到风声。
吕氏很满意这效果。
路思晴嘴边带着一抹笑意,默不作声地挑选衣裳,偷偷看着吕氏与各夫人攀谈。
“姐姐,这件适合你。”
路思瑶挑了件很老气的衣服给她,路思晴心里冷哼一下。
前世她对路思瑶的示好,心怀感激,从来没怀疑过路思瑶对她抱着深深的恶意。
“可是我不喜欢深蓝色。”
“妹妹还是细心挑你的吧,听说书香世家,规矩很严,对衣着品味也很讲究,我呢,将来嫁进侯门,衣着反而没什么好挑的,正红色,显得大气的,华丽的就行,反正,挑最贵的就是了。”
路思瑶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路思晴会这么说。
“妹妹,你倒是不能和我挑一样的,书香世家,会嫌弃这些俗气,你可要花点心思,不然,留不住夫君。”路思晴一语双关,手里拿了几件最贵的正红色衣裳,放到柜台。
路思瑶本也想挑华贵的正红色衣裳,毕竟将来做侯府少夫人,这样才显得端庄尊贵,可被路思晴这么一说,几位夫人又在旁边,她倒是不能这么挑了。
只好挑些文雅,清丽的衣裳,价钱上,与路思晴不是一个档次。
吕氏结账时,心痛得紧。
偏偏几位夫人羡慕眼红地看着,吕氏也只能掏钱买下,在几位夫人讨好甚至恭送中离去。
路上,路思晴又见到了容家的马车匆匆经过,马车上隐约飘来:
“不是说病情稳住了吗,怎么又发病了?”
“这样反复,可挨不了几回...等着收尸...”
路思晴心里咚地一响,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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