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吕氏还没来及骂路思晴,官差上前,就要路思瑶摘下玉扣。
路思瑶紧紧护住,“这是我的,你们不可以夺走。”
周孝祥想起路思瑶提醒他侯府不好惹,知道这名贵的玉扣,他不能拿走。
“官差大人,这玉扣,并不是我的。”
“不管是不是你的,只要是礼单上的东西,我们都必须要清点。”
“骗子,哪止玉扣不是你的,这些聘礼全都不是你的。”
路思瑶恨恨地道。
周孝祥脸色一板,退了回去。
“路二姑娘,你还是快点把这玉扣交出来吧,不然的话,你就只好跟我们去一趟府衙了。”
路思瑶摇头,“去府衙就去府衙。”
她宁愿去府衙也不愿意交出去这繁花暖玉扣。
吕氏泪流满面,她这是造的什么孽?
为了面子,把繁花暖玉扣加进礼单,她真是悔啊!
官差清点完礼单,命人一箱箱抬走。
一众人又回到了府衙。
李大人头痛地望着去而复返的一众人,不是对好礼单就各走各的了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
周孝祥拱手,“李大人,礼单上的繁花暖玉扣,并不是我的,这玉扣太名贵,小的不敢要。”
李大人起了好奇之心,“拿上来我看看。”
路思瑶紧紧护住。
吕氏也紧张起来。
“暖玉,非东阳国所有,所有暖玉料,进出东阳国,都必须有单有据。”
“吕氏,你若是拿不出单据,说不出来暖玉扣的来源,那本官就只好没收了。”
“必要时,还会上交皇上。”
李大人话说到这份上了,吕氏要是不拿出来,那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就连路思瑶,也没了之前的紧紧护住,反而松开了护在脖子上的手。
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想保住谢郎给的定情玉扣,就这么难!
“哇!”的一声,路思瑶哭了出来。
堂外,路思晴冷冷地看着路思瑶,这就哭了?
以后还有得她哭!
路思瑶像挖了她的心一样,痛哭着把繁花暖玉扣交了出来,软瘫着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地上,那可是极品暖玉啊,整个东阳国,可没几人有,价值连城,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谢子澄交待!
围观了半天的众人,没人同情这对母女,纷纷叫好,这种虚荣无耻又贪钱的人,活该有报应!
周孝祥收了这么多抬聘礼,十分地会做,拿出其中的一抬礼轻的,当场卖给了杂货铺子老板折现,给在场的人,每人发点铜板,算是答谢大家的热心帮口。
看得吕氏母女一阵眼红气恼,拿她们的钱,收买京城百姓,真是无耻之极。
拿到铜板的人,乐得每人都骂上吕氏母女几句,笑呵呵地离去,钱少没什么,重要的是看了热闹还有钱分,这心情就舒爽。
就连秀微,手上也分到二三十个铜板,她美滋滋地收好。
很快,路思瑶闹上公堂退婚之事,就传扬出去,众人绘声绘色地说得天花乱坠!
就连那价值连城的繁花暖玉扣,也被说得极为神秘。
吕氏母女的人品名声,简直连地底泥都不如!
吕氏只恨自己手上没有人,不然,她真想收卖周孝祥的狗命。
路思瑶哭到双眼通红,哭不出泪来,这才起身,母女俩悲痛万分地离开顺天府。
路思晴默默跟在后头,一路上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折腾了半天,身心疲惫的吕氏母女,回到吕府,就见吕家大表姐和二表姐,守在吕府大门。
吕氏冷脸道:“家里有事,就不招呼两位了!”
“表姨,我们可不想上门打扰,只是族长说了,之前是思瑶表妹和思晴表妹嫁人,族里才送来了贺礼,现在思瑶表妹退婚了,而思晴表妹的婚事,又还没定,我们,是过来拿回之前的贺礼的。”
大表姐不屑地说,谁想进吕府坐客了,要不是她和二表姐都嫁人了,不怕流言,还真不想上门。
吕氏想到那十八件贺礼,心里又是一阵肉痛。
“瑶儿,回房去拿,我们也不稀罕。”
路思晴也吩咐秀微去取。
秀微十分佩服,小姐神机妙算,早就说了,二小姐最后一件都不会有,还真的是!
大表姐拿齐后,又对了礼单,确认无误,便匆匆与二表姐一起走了,几人吕府大门都没进,都站在门口处理。
好在,八卦的众人早就去茶楼,说书档,街边小聚,吹着今天看的笑话,没人守在吕府大门,不然,又是一阵热议。
吕氏心情不好,眼神空洞,默默回了房,去数她的家当。
路思瑶直奔自己院子,倒头蒙被,嘤嘤哭起来,嫁妆没了,以后去了侯府当少夫人,连打赏下人的银钱都没,她该怎么办?
路思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弯,此时,她心情很好!
路纪匆匆回府,“你母亲呢?”
“刚回房!”
路纪一脸怒容,直奔吕氏院子。
去关心一下父母,很应该吧,她没有犹豫,也往吕氏院子去了。
“吕宜兰!”
刚到房门外,路纪就大吼一声,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
吕氏赶紧把首饰盒一关。
“吼什么吼!”
吕氏今天在外头受了一肚子的委屈,眼下回府还要被路纪骂?
她哪里会受这气?
“你别一回来就发疯!”
“我发疯,我看是你发疯才对!”
“你给女儿谈的什么破婚事?我都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你倒好,捅了么这么大个蒌子?”
“你还要不要脸?我的脸都给你丢完了,吕府的脸也给你丢完了,母亲要是在,不要被你气死!”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你这么个娘们!”
路纪那个气呀!
上回订亲的事,路纪已经被人嘲笑得见人就绕路走。
现在,想绕路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行,别人还非来堵他,恭喜他女儿退婚,不用嫁小山村!
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羞得他马上回了府。
“你瞎眼!我看是我瞎了眼才对,嫁给你这么多年,拿回来的俸䘵,都不够府里的开支,这些年,我的嫁妆都贴了多少?”
“要不是我,你能舒舒服服地当个大老爷?”
“现在,我的嫁妆没了,府里已经没有余钱了,你这一家之主,想想办法吧,别总怨我,月底府里发月钱,就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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